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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苦涩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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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陆清清的建议下，蔡甜和她一起去了距离医院最近的一家肯德基，点了两杯饮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时间不是饭点，肯德基里面的顾客并不是很多，两人随便聊了聊，蔡甜在忍了又忍之后，咬牙从包里掏出便笺本与水笔，推到陆清清面前。
陆清清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蔡甜，“发什么神经？让我签名？我又不是明星。”
蔡甜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虽然在音乐的伴奏下，没人会听见她们的交谈声，但蔡甜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清清，麻烦你把发发父亲左腿内侧的那个疤痕画出来，行吗？”
“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帮我登报寻人吧？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做那种傻事么？”陆清清惊乍地推拒道。
“不是登报寻人，拜托你赶紧快画吧，画完再告诉你为什么。”蔡甜一本正经地盯着陆清清，心里百转千回。
陆清清，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也是历时最久的一个好朋友，如果那个跟她发生一夜晴的男人真是向阳君，她们该如何共同面对？她真的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失去一个朋友，当然，也不想因为一个朋友而失去男人。
若是陆清清没有怀孕，没有生下发发，或许她愿意原谅向阳君一时的过错，只要他心里唯一爱着的女人是她，那她就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在他跟陆清清发生一夜晴的时候，她还没有遇见他。
就像陈子珑是他的前未婚妻一样，陆清清也可以算是他的从前，她都能理解的。
陆清清难得见蔡甜这般严肃地对待自己，瞪了蔡甜几眼之后，满腹狐疑地按照她的要求，将印象中那个月牙的样子画在了纸张上。
那天虽然是晚上，虽然她根本就没法亲眼看见男人左腿内侧的月牙，但越是黑暗，她的触觉越是清晰，她的感觉也越是灵敏。
“好了，尺寸我都标明了，单位是毫米。”陆清清将完成的图案转了个方向推到蔡甜面前。
蔡甜看到图案的刹那，脑袋再次像是被雷劈中，一张小脸变得惨白。
月牙上翘的角度、方向，以及大致的尺寸，跟她昨晚在向阳君腿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样的吻合，还能算是巧合吗？
没有向阳君在场，蔡甜也无须掩饰什么，美眸里立即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将陆清清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喂，蔡甜，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干嘛哭啊？”
陆清清奇怪死了，看看纸上的月牙，又看着哭泣的蔡甜，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说哭就能哭的。
“光天化日之下，别哭了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陆清清拿着纸巾给蔡甜擦掉挂下来的泪水，秀丽的眉皱得紧紧的。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们不是无话好谈的好姐妹吗？啊？”
蔡甜也不想哭的，但是只要想到那个跟陆清清一夜晴的男人狗血地变成了她现在拥有的男人，她就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陆清清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个特别细心的女孩，她见蔡甜一边抽泣着，一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画的月牙，脑袋不由地飞快地运转起来。
在蔡甜的抽泣声渐渐地变小之时，陆清清一脸严肃地望着蔡甜，突然拽紧的手却在暗暗发抖。
“蔡甜，是不是向先生查到了什么？”
蔡甜一听，立即拼命地摇头，她当然知道，陆清清指的查出什么是指她那个一夜晴的男人，上回她主动说让向阳君帮忙查，虽然向阳君拒绝了，可她却因为怕陆清清失望而没把向阳君拒绝的事告诉陆清清。
而此刻，蔡甜的头越是摇得厉害，陆清清反而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蔡甜，我的心脏很坚强，向先生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你快点实话告诉我，不论他是残了还是死了，我都有做好心理准备，真的。”
蔡甜抓过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别那么悲观，小叔一直拒绝帮你去查那个男人的下落，不过，我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男人的下落。”
“你？”陆清清满脸不信地望着蔡甜，“不可能吧？”
“是的，那个男人没有残，也没有死，他好端端地活着，昨晚我还见着他了。”
陆清清激动地握住蔡甜的双手，“你昨晚见到他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快告诉我，他是谁？他在哪儿？”
陆清清满脸的期望与兴奋深深地灼痛了蔡甜的双眸。
蔡甜指着桌上的便笺本回答，“昨晚深更半夜，我看到他的左腿内侧，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疤痕。”
“啊？”陆清清的脑袋转得飞快，忽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盯着蔡甜，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深更半夜的时候，蔡甜怎么可能会意外地看见那个男人的左腿内侧那种私：密的地方呢？那当然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跟蔡甜关系亲密到已经没什么事情没有做过。
蔡甜沉痛的神情同样灼痛了陆清清的双眸。
陆清清在呆愣半饷之后，轻笑出声道，“蔡甜，你该不会狗血地想告诉我说，发发的亲生父亲就是向先生吧？”
蔡甜的眼眶再次一热，“是的，这种事我不会跟你开玩笑，是我亲眼见到的，不是做梦。”
陆清清继续无所谓地笑，“巧合吧，绝对不可能是向先生。”
蔡甜敲了敲纸上的月牙，“天底下没这么狗血的巧合。”
“就凭一个一个月牙你就一口断定？蔡甜你听我说，先不提这个月牙，我们换个角度来验证一下。”陆清清一脸认真道，“在你遇见向先生之前，向先生偶尔会到面馆来吃饭，我听见过他说话的声音，跟发发生父根本不是一种声音，绝对的。”
“声音不可以作假么？而且，如果两年前海滩边那晚，他刚好感冒了声音变了呢？”
“你当写武侠小说呢？你当向先生练过口：技呢？声音还能作假？反正我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向先生，不瞒你说，我对那个男人很有感觉的，若是他就是向先生，当初向先生第一次来面馆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可是，我除了觉得向先生又冷酷又帅气之外，没有其他心动的感觉，不骗你，真的，那晚上那个男人，别说是碰我，就是在我面前呼口气，我都会激动地浑身颤抖。”
陆清清的话蔡甜不是不信，可是想到向阳君有心瞒着她的神情，她的心就无法淡定起来。
“假设那个男人不是我小叔，你怎么解释我小叔帮你家还债，还派人成天保护你们？你可千万别再说小叔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不信的。”
“这……我一直认为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难道没那魅力？”
“他若是真的因为我帮助你家，不会瞒着我帮，让我心生疑惑与误会。好，就算他是因为而帮助你家，但你怎么解释他那样身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在认识我之前经常去你家的面馆吃面，而在跟我认识之后，就再也不去吃了？他不去吃了是心虚还是怕被我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你说？”
“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家的面香飘万里，但是人总有吃厌倦的时候。”陆清清中气不足地嘀咕。
蔡甜保持跟陆清清双手握紧的动作，“清清，我连做梦都希望你过得好，有个男人疼爱与依靠，虽然我跟你一样，万般不希望那个男人就是我小叔，但如果真是他，如果真是他，我愿意……愿意成全你们，给发发一个完整的家。”
也就是陆清清了，若是换作其他不相干的女人，蔡甜肯定做不到这般大方，为了爱情，她一定会争取，努力地争取。
陆清清的眼圈因为蔡甜这番话也红了起来，“蔡甜，这辈子能交上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真的……真的就算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我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只要一想到有你这样傻帽少根筋的朋友，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蔡甜，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与自豪，现在我也要让你知道，不论你有没有说出刚才那番话，我也是一个值得你骄傲与自豪的朋友，值得相交一生。”
“如果向先生就是发发的父亲，你就是主动退出，主动将他推给我，我也是万万不会接受的，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跟他分手，我第二天就跟你二哥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不跟你开玩笑。”
“这世上不只有君子能成人之美，朋友也能成人之美，虽然在你们在一起之后，我再没见过向先生，但是从你身上，我能感觉得出，你们很相爱，你们很幸福。这就够了，若是因为我跟发发而破坏了你们的幸福，我会内疚一辈子，所以，蔡甜，别犯傻，要么回去把这件事问清楚，要么，永远别问，因为无论你怎么做，结果都不会变，我陆清清发誓，无论向先生是不是发发的父亲，我都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蔡甜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清清，你才是傻帽，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冒。”
“我聪明得很，你才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冒。”
在陆清清的建议下，蔡甜和她一起去了距离医院最近的一家肯德基，点了两杯饮料，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时间不是饭点，肯德基里面的顾客并不是很多，两人随便聊了聊，蔡甜在忍了又忍之后，咬牙从包里掏出便笺本与水笔，推到陆清清面前。
陆清清像是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蔡甜，“发什么神经？让我签名？我又不是明星。”
蔡甜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虽然在音乐的伴奏下，没人会听见她们的交谈声，但蔡甜还是压低了声音道，“清清，麻烦你把发发父亲左腿内侧的那个疤痕画出来，行吗？”
“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想帮我登报寻人吧？不是跟你说了不能做那种傻事么？”陆清清惊乍地推拒道。
“不是登报寻人，拜托你赶紧快画吧，画完再告诉你为什么。”蔡甜一本正经地盯着陆清清，心里百转千回。
陆清清，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好朋友，也是历时最久的一个好朋友，如果那个跟她发生一夜晴的男人真是向阳君，她们该如何共同面对？她真的不想因为一个男人而失去一个朋友，当然，也不想因为一个朋友而失去男人。
若是陆清清没有怀孕，没有生下发发，或许她愿意原谅向阳君一时的过错，只要他心里唯一爱着的女人是她，那她就可以既往不咎，毕竟，在他跟陆清清发生一夜晴的时候，她还没有遇见他。
就像陈子珑是他的前未婚妻一样，陆清清也可以算是他的从前，她都能理解的。
陆清清难得见蔡甜这般严肃地对待自己，瞪了蔡甜几眼之后，满腹狐疑地按照她的要求，将印象中那个月牙的样子画在了纸张上。
那天虽然是晚上，虽然她根本就没法亲眼看见男人左腿内侧的月牙，但越是黑暗，她的触觉越是清晰，她的感觉也越是灵敏。
“好了，尺寸我都标明了，单位是毫米。”陆清清将完成的图案转了个方向推到蔡甜面前。
蔡甜看到图案的刹那，脑袋再次像是被雷劈中，一张小脸变得惨白。
月牙上翘的角度、方向，以及大致的尺寸，跟她昨晚在向阳君腿上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这样的吻合，还能算是巧合吗？
没有向阳君在场，蔡甜也无须掩饰什么，美眸里立即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将陆清清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蹦起来。
“喂，蔡甜，怎么回事？好端端地干嘛哭啊？”
陆清清奇怪死了，看看纸上的月牙，又看着哭泣的蔡甜，实在不明白这丫头怎么说哭就能哭的。
“光天化日之下，别哭了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陆清清拿着纸巾给蔡甜擦掉挂下来的泪水，秀丽的眉皱得紧紧的。
“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们不是无话好谈的好姐妹吗？啊？”
蔡甜也不想哭的，但是只要想到那个跟陆清清一夜晴的男人狗血地变成了她现在拥有的男人，她就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天要塌下来一样。
陆清清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是个特别细心的女孩，她见蔡甜一边抽泣着，一边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画的月牙，脑袋不由地飞快地运转起来。
在蔡甜的抽泣声渐渐地变小之时，陆清清一脸严肃地望着蔡甜，突然拽紧的手却在暗暗发抖。
“蔡甜，是不是向先生查到了什么？”
蔡甜一听，立即拼命地摇头，她当然知道，陆清清指的查出什么是指她那个一夜晴的男人，上回她主动说让向阳君帮忙查，虽然向阳君拒绝了，可她却因为怕陆清清失望而没把向阳君拒绝的事告诉陆清清。
而此刻，蔡甜的头越是摇得厉害，陆清清反而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测。
“蔡甜，我的心脏很坚强，向先生一定是查到了什么，你快点实话告诉我，不论他是残了还是死了，我都有做好心理准备，真的。”
蔡甜抓过纸巾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别那么悲观，小叔一直拒绝帮你去查那个男人的下落，不过，我意外地发现了那个男人的下落。”
“你？”陆清清满脸不信地望着蔡甜，“不可能吧？”
“是的，那个男人没有残，也没有死，他好端端地活着，昨晚我还见着他了。”
陆清清激动地握住蔡甜的双手，“你昨晚见到他了？你怎么知道是他？快告诉我，他是谁？他在哪儿？”
陆清清满脸的期望与兴奋深深地灼痛了蔡甜的双眸。
蔡甜指着桌上的便笺本回答，“昨晚深更半夜，我看到他的左腿内侧，有这么一个一模一样的疤痕。”
“啊？”陆清清的脑袋转得飞快，忽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地盯着蔡甜，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深更半夜的时候，蔡甜怎么可能会意外地看见那个男人的左腿内侧那种私：密的地方呢？那当然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男人跟蔡甜关系亲密到已经没什么事情没有做过。
蔡甜沉痛的神情同样灼痛了陆清清的双眸。
陆清清在呆愣半饷之后，轻笑出声道，“蔡甜，你该不会狗血地想告诉我说，发发的亲生父亲就是向先生吧？”
蔡甜的眼眶再次一热，“是的，这种事我不会跟你开玩笑，是我亲眼见到的，不是做梦。”
陆清清继续无所谓地笑，“巧合吧，绝对不可能是向先生。”
蔡甜敲了敲纸上的月牙，“天底下没这么狗血的巧合。”
“就凭一个一个月牙你就一口断定？蔡甜你听我说，先不提这个月牙，我们换个角度来验证一下。”陆清清一脸认真道，“在你遇见向先生之前，向先生偶尔会到面馆来吃饭，我听见过他说话的声音，跟发发生父根本不是一种声音，绝对的。”
“声音不可以作假么？而且，如果两年前海滩边那晚，他刚好感冒了声音变了呢？”
“你当写武侠小说呢？你当向先生练过口：技呢？声音还能作假？反正我能够确定，那个男人绝对不是向先生，不瞒你说，我对那个男人很有感觉的，若是他就是向先生，当初向先生第一次来面馆吃饭的时候，我就会对他有特别的感觉，可是，我除了觉得向先生又冷酷又帅气之外，没有其他心动的感觉，不骗你，真的，那晚上那个男人，别说是碰我，就是在我面前呼口气，我都会激动地浑身颤抖。”
陆清清的话蔡甜不是不信，可是想到向阳君有心瞒着她的神情，她的心就无法淡定起来。
“假设那个男人不是我小叔，你怎么解释我小叔帮你家还债，还派人成天保护你们？你可千万别再说小叔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不信的。”
“这……我一直认为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难道没那魅力？”
“他若是真的因为我帮助你家，不会瞒着我帮，让我心生疑惑与误会。好，就算他是因为而帮助你家，但你怎么解释他那样身份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在认识我之前经常去你家的面馆吃面，而在跟我认识之后，就再也不去吃了？他不去吃了是心虚还是怕被我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你说？”
“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家的面香飘万里，但是人总有吃厌倦的时候。”陆清清中气不足地嘀咕。
蔡甜保持跟陆清清双手握紧的动作，“清清，我连做梦都希望你过得好，有个男人疼爱与依靠，虽然我跟你一样，万般不希望那个男人就是我小叔，但如果真是他，如果真是他，我愿意……愿意成全你们，给发发一个完整的家。”
也就是陆清清了，若是换作其他不相干的女人，蔡甜肯定做不到这般大方，为了爱情，她一定会争取，努力地争取。
陆清清的眼圈因为蔡甜这番话也红了起来，“蔡甜，这辈子能交上你这样一个朋友，我真的……真的就算这辈子都嫁不出去，我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只要一想到有你这样傻帽少根筋的朋友，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蔡甜，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感到骄傲与自豪，现在我也要让你知道，不论你有没有说出刚才那番话，我也是一个值得你骄傲与自豪的朋友，值得相交一生。”
“如果向先生就是发发的父亲，你就是主动退出，主动将他推给我，我也是万万不会接受的，你信不信，只要你敢跟他分手，我第二天就跟你二哥去民政局领结婚证，不跟你开玩笑。”
“这世上不只有君子能成人之美，朋友也能成人之美，虽然在你们在一起之后，我再没见过向先生，但是从你身上，我能感觉得出，你们很相爱，你们很幸福。这就够了，若是因为我跟发发而破坏了你们的幸福，我会内疚一辈子，所以，蔡甜，别犯傻，要么回去把这件事问清楚，要么，永远别问，因为无论你怎么做，结果都不会变，我陆清清发誓，无论向先生是不是发发的父亲，我都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蔡甜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清清，你才是傻帽，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冒。”
“我聪明得很，你才是天底下第一号大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