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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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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凝眉,停下脚步,他心中有一丝悸动。

    “轰隆!”

    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便是炸雷惊起,大地微微震动起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吓人。

    季云皱了皱眉,方才的那一丝悸动消失不见。

    “莎莎——”

    大雨顺势而落,清洗大地。

    人群骚乱起来,急忙寻找着避雨场所。

    季云不为所动,继续向前而去,不远处便是传送点。

    他面色紧崩,方才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意,现在却是已经彻底消失无踪,并且那股杀意有些熟悉,似曾相识。

    人群涌动,不过片刻时间,街上空旷起来,只有一二匆匆而去之人。

    突然,季云神色一动,他看到街道旁的梧桐树下,有一道熟悉的颓废的身影靠坐着。

    没过过多的犹豫,季云直直向着那道身影走了过去。

    此人衣裳褴褛,面色苍白,乱发之上粘满了泥水,双目无神,颓废至极。

    “起来。”季云站在此人身前。

    那人微微一动,有些呆滞的抬起眼帘,望了季云一眼,眼中露出些许意外之色,但很快又归与平静,再次低下头去。

    此人,竟是罗家落。

    罗家落自第二场测试淘汰之后,便感觉整个人生都失去了意义,如同失了魂一般,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最后踩着石子拌倒在树下之后,便干脆不起来了。

    “起来。”季云皱了皱眉,声音不由变得冷冽起来。

    “觉得自己人生无望,对生活彻底绝望?”

    罗家落不为所动,依旧双目无神。

    “还是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罗家落眼眸动了动,没有抬头。

    “或者说,你已经甘愿成为一个废物,一辈子就这样废物下去,过着昏暗的人生,在绝望中度过一辈子?”

    罗家落身躯一颤。

    “若是如此,那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何用,倒不是了结了自己。”季云声音越来越冷,宛如冬日寒风。

    雨依旧如丝往下落,雷声肆虐,预示着更大的雨将要到来。

    罗家落抬头看向季云,一双无神的眼上露出不解以及惊惧之色,更多的依旧是茫然。

    “拿去。”季云随手丢下一柄刀,冷声道:“觉得自己无用,便自我了结吧,反正你觉得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何必浪费时间,痛苦度日。”

    “框当!”

    刀身泛着寒光,落在地上的框当声,敲击着罗家落的心脏。

    罗家落身躯颤抖着,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狠死,犹豫半晌,终于抓起刀柄。

    季云冷笑,看着罗家落。

    过了半晌,罗家落依旧举着刀,双手颤抖,却迟迟不动,眼眸之中的惧色越来越重。

    “你在怕死。”季云冷声道。

    “连自杀都不敢,你还有什么用?”

    “废物,活着只能浪费资源的废物!”

    说完,季云转身,似乎不想在理会此人。

    踏着雨水,季云一步一步,缓慢的走着,心中计算着时间。

    一息。

    二息。

    三息。

    ……

    七息。

    “慢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闷喝。

    季云一笑,转过神来,看向罗家落,倒是没有倒无可救药的地步。

    “我不是废物!”罗家落一字一句的道。

    “曾经我的武道修为也出彩过!”

    “然后呢?”季云冷笑。

    “但是我修炼资源比不上别人,武道修为自然更不上,成绩越来越差,最后被家族放弃!”

    罗家落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吼道:“我不是废物!”

    “哼!”季云冷喝一声,不为所动。

    “即便年龄大了,武道修为一直停留在轮泉境,以后几乎可能再也突破不了,但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罗家落再次吼道,雨水顺着他的脸庞往下落,夹杂着的,不只是泪还是汗。

    “在家族备受欺凌,即便好几次身死,我也没有放弃过生活的希望!不断的寻找着变强的可能!”

    “皇天不负有心人!五年前我终于发现我竟然有成为炼丹师的潜能!”

    “我看到了希望,在昏暗的爷中,看到了一丝光明!”

    “从此我一心扑在炼丹修炼之中,忍受着家族同龄人的嘲讽,忍受着那些纨绔的欺辱!”

    “轰隆!”再次惊起一道炸雷,天空彻底昏暗了下来,再见不到一丝亮光。

    无声的闪电划破天迹,照亮季云冷漠的双眸,他继续瞪着罗家落,不知道到在思索着什么。

    “那时不管别人怎么欺辱我!我都相信,总有一天我会还回去,会加倍的还回去!”

    “我忍辱负重,咬牙坚持!一晃就是五年!”

    “炼丹知识倒背如流,精神力等级也顺利达到十二阶,成为一名炼丹师似乎就在眼前!这些年来的仇,终于到了了结的时候!”

    “然而最后还是失败了!失败了!万万没想到,我的元力属性等级居然没有达到标准!就差一丝啊!仅仅只差一丝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罗家落气啊,生活明明给了他希望,为什么又要如此狠心的将其捏碎!

    “为什么我不是天才。”

    “为什么你们可以轻易得到的东西,对我来说却如此困难。”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一个废物……”

    这一刻,罗家落神色已经完全暗淡了下去,眼中尽是死灰之色,他颤抖着双手,拾起季云方才丢下的长刀,神色莫名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我是废物!”

    “谢谢你!你说的没错!我活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那么,再见吧!”说着罗家落抬起长刀,寒茫一闪过,猛然向着脖子抹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动作的季云却是突然身影一闪,瞬间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息,他便是来到了罗家落身旁,闪电照映出他那有些消瘦,却已经刚毅的脸颊。

    “当!”

    电光火石之间,长刀飞了出去,而后咻的一声,瞬时间便又出现在季云手中。

    摇了摇头,季云将冰破收入储物空间。

    “为什么?”罗家落死死瞪着季云。

    “你还没有到死的时候。”季云缓缓道。

    闻言,罗家落一怔,愣愣看着季云,方才不是你让我去死的么?

    季云冷冷笑了笑,道“你还有价值,你还不算彻底的废物。”

    “哈哈!我还有什么价值?我不过是一个没有半点作用的废物罢了!”罗家落歇斯底里起来,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季云。

    季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当年的自己,又何尝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绝望?

    不过与罗家落不同的是,不管季云经历着怎样的绝望,但他却从来不会自暴自弃,只会迎难而上,挑战别人认为的不可能。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可能成为后来的万古一圣。

    “你不仅不是废物,甚至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季云一双眸子闪过一道亮过,盯着罗家落道。

    “我是不是废物,反而天才?”若不是季云此刻的眼眸是此刻的郑重,罗家落肯定认为他是在拿自己开玩笑,在愚弄自己。

    “你有见过像我这样废物的天才吗?”即便如此,罗家落还不会相信,自己不是废物而是天才。

    “你知道你为何武道不成,炼丹测试也失败吗?”季云冷冷一笑,不等罗家落回答便是道:“因为你不够坚持!”

    “若是当年你一直没有放弃武道,现在的你武道修为早以远超同龄人!”

    “或许你很努力,但是你不够坚持,对于武道修炼更是没有半点的信仰可言,只会半途而废。还没等潜力挖掘出来,便已经放弃。”

    “哗啦!”闪电依旧肆虐,雨势猛然加重。

    “你可知道,你体内藏有排名第十八的血脉之力?”

    “什么。”罗家落震惊了,一脸不可置信之色,怔怔道:“血脉之力?第十八?”

    “哼!可笑!你放弃了发觉自身的血脉之力,反到去研究炼丹之法,根本就是舍本逐末,可笑至极!”

    “可是,炼、炼丹不是最为珍贵的职业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相信眼前之人,但是罗家落看得出来,此人没有半分的欺骗自己。

    “最为珍贵?”季云嗤笑,“你将武道置于何等位置?”

    “哼!一直以来武道才是根本,其他不管是什么职业,都不过是辅助罢了!”

    不管什么时候,季云对于武道的执着,永远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即这一世他决定要学习炼丹,但也不会将武道落下。

    季云深深很明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绝对的实力才,握在自己手中的实力,是安生立命的根本!

    罗家落不笨立即便是明白了过来,丹炼师珍贵是因为其数量少没,但是却并不代表其地位已经超过了武道。

    若不是如此,炼丹师工会又何必依旧要看天道院和武道院的眼色行事?

    只是,这时候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罗家落神色再次颓废下去,即便自己真的拥有血脉之力,到现在早已过了最合适的年龄,再也无法开启了啊!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罗家落还是吼了出来,他不甘心!

    “我有办法帮你开启血脉之力。”季云缓缓道。

    罗家落身躯猛然一颤,抬起头来,眼中闪动着奇异之芒。

    然而这时,季云却是突然眉头一皱。

    方才那股有些熟悉杀意再次袭来。

    空气停滞,时间似乎凝固了,寂静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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