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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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断举起左手，并起三指，神情郑重道：“若我将今日流风前辈所传授的法门告与别人，便叫我后半生囚困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顾流风看着段断，眼底的寒意暗暗收起，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满意。</p>
“好！你坐过来，我来教你如何行功。</p>
那段话奇怪至极，我苦思冥想两年才得结果，眼下告诉你你也为未必会懂，反倒耽误了时间。</p>
不若你闭目打坐，我点到你哪处穴道你便……”</p>
段断依言打坐，顾流风手指放在何处，他便努力试着调动体内灵气汇聚……</p>
一个貌似在认真教，一个貌似也在认真学。</p>
转眼三日过去。</p>
段断睁眼。</p>
好吧。</p>
他一丝灵气也感知不到，谈何调动，更别说什么汇聚了……</p>
顾流风颇具耐心，不厌其烦的教，不厌其烦的关心……</p>
“如何了？”</p>
“前辈……我还是半点感觉也无……”段断简直想钻入地底。</p>
流风前辈相比他那对师父师娘，真是耐心百倍。</p>
疯汉虽杀人如麻，但此刻好像真的化身成一位师门长辈，尽心教授段断法门。</p>
段断在心中感激起来，不自觉得为他说起话来。</p>
诸如：</p>
他神志不清，当日情形绝非他所愿。</p>
他受尽折磨，也……也是个可怜人……</p>
之类的开脱言辞。</p>
“屏息凝神，切不可急躁。”</p>
顾流风表面一本正经，心中的小人儿早就乐得人仰马翻。</p>
先不说段断体内到底有没有瑶光境灵气，符不符合那种奇葩条件……</p>
秘法是真秘法。</p>
但却不是观摩石秘法。</p>
这秘法乃是他四师弟闲来无事的奇思妙想……</p>
四师弟先天有疾却为人乐观。</p>
自打被师父捡回无相峰，就从没出过山门，甚至连无相峰都很少出。</p>
他脑内天马行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竟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事……</p>
也不知道四师弟现在怎么样了？</p>
鸡肋秘法此前无人试验，更被顾流风添盐着醋，段断如何学得会？</p>
又五日过去。</p>
段断自然还是一无所获。</p>
师徒游戏玩了八天，顾流风已有些倦了。</p>
任由段断眉头紧锁。</p>
他不发一言，冷眼旁观。</p>
段断不放弃，坚持依照顾流风所授方法感受灵气。</p>
慢慢的……灵气没感受到却感受到了魔气。</p>
原是段断在打坐时不自觉的默念起了《真魔经》。</p>
灵气调动不了那就调动魔气，灵气汇聚不了那就汇聚魔气。</p>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p>
渐渐的……他身上竟真的凝出脉络……</p>
凝出这魔气构筑的魔脉之后……</p>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p>
段断居然忽然能感受到体内的灵气了！</p>
灵气散布全身，远离魔脉，像是产生了排斥。</p>
既感受到灵气，段断毫不犹豫再次按照顾流风所授方法调动灵气，想要凝出真正的灵脉！</p>
谁知灵脉就要凝成，一旁魔脉突然消失，紧接着他一点灵气也感受不到了……</p>
经过段断反复试验，他得到了一个令人无语的结果。</p>
只有魔脉存在时他才能感知灵气，</p>
一旦要凝出灵脉魔脉就会消失，魔脉一消失他就感知不到灵气，也就无法继续凝出灵脉了。</p>
如此循环往复——像是一个死结！</p>
段断脑筋一歪，心一横。</p>
直接调动灵气像魔脉处汇聚……</p>
他要让灵气进入魔脉中，顺着魔脉游走，把魔脉当做灵脉来使！</p>
看看其中灵气到时会不会为他所用！</p>
灵气汇聚至魔脉处，魔气与灵气生出极大的排斥！</p>
段断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一会儿魔气肆虐，一会仙气弥漫。</p>
身上异常难过，他咬牙坚持。</p>
一旁顾流风看得目瞪口呆……</p>
经过不懈努力，段断终于从指间打出一道灵气。</p>
只是这灵气中似乎还混了些魔气，灵气的浓郁度也不似瑶光境界。</p>
这乃是灵气在魔脉中和魔气相互纠缠又相互消耗所致。</p>
段断欣喜若狂。</p>
虽然没有凝出灵脉，虽然魔脉也只是短暂存在……</p>
但他体内的灵气可以为他所用了！</p>
顾流风看着段断打出一道灵气，又看着段断手舞足蹈……心中要多纳闷有多纳闷。</p>
“前辈！我学会了！我学会了！”</p>
顾流风迷茫的点点头。</p>
“前辈！等我再练练，一定可以解开你的锁灵环！”</p>
顾流风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p>
之后数日，二人一个苦练一个苦想。</p>
段断每日都会往锁灵环中打入灵气，锁灵环正在由黑转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开了。</p>
顾流风每日摸着锁灵环疑惑人生。</p>
这少年修魔修仙？不能是一同吧？</p>
难道真如他所言身上有同心结？</p>
四师弟的鸡肋秘法真的有效？</p>
我改的那些地方误打误撞改对了？</p>
是我太厉害还是这少年太厉害？</p>
……</p>
不对！这肯定是魔宫的阴谋！一定有哪里是我没想到的……</p>
顾流风越想越烦，想得浑身发痒，一痒起来奇痒难耐，他不住抓挠。</p>
不知不觉间，段断已在密室中呆了一个月，今日又是十五。</p>
顾流风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近几日来他都心绪难宁，情绪不稳。</p>
今日尤甚！</p>
可能是锁灵环就要被打开的缘故吧</p>
若他恢复修为，真的能从这里闯出去吗？</p>
若他能闯出去，真的要带上这少年一起走吗？</p>
这少年身有魔气，定是已经修魔。</p>
他是魔宫的人吗？谁派他来的？图的是观摩石心法？还是另有所图？</p>
黑夜将至，顾流风心中渐渐涌起杀意……</p>
不必想那么多！</p>
想杀就杀！</p>
他要杀了这少年！</p>
——</p>
将近子夜，段断终于打出一道精纯灵气。</p>
锁灵环白光一闪，啪地一声裂成两段。</p>
顾流风一动不动，打坐感悟。</p>
段断将锁灵环取下拿着细瞧。</p>
“前辈，这个锁灵环以后还能用吗？”</p>
顾流风不答。</p>
段断不疑有他。</p>
能够恢复灵力，能够从这间囚了他两年的密室中逃出去……流风前辈现在一定百感交集吧？</p>
段断转身，看向四面石壁。</p>
“前辈，这间密室中应该没有机关，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p>
前辈灵力全恢复了吗？能打破石门吗？”</p>
“嗯”</p>
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p>
接着一掌打向段断后心。</p>
段断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p>
他被一掌击中，身子飞起，砰地一声撞上石壁，又摔在地上。</p>
段断口吐鲜血，半天才说出话来。</p>
“你不信我……”</p>
顾流风看向段断，慢慢仰起头来，他不说话，只轻蔑一笑。</p>
一步一步走近段断。</p>
他眼神中渐渐露出凶厉，脸上青紫色的脉络逐渐鼓起，逐渐扭曲。</p>
段断豁然明白。</p>
“前辈！前辈！你醒醒！”</p>
疯汉不为所动。</p>
“顾流风！你清醒一点！你是天玄宗无相峰首徒……”</p>
疯汉一下伸手卡住段断脖子，慢慢的，把他举起来。</p>
“我清醒的很！若不是看你有点用处我会留你到今日？”</p>
暗红色魔气从疯汉身上溢出。</p>
段断勉强说道：“你现在杀了我……将来会……后悔……前辈，你别被身上的虫子……左右了……”</p>
“身上的虫子？哈哈哈哈哈……满嘴胡话！魔宫的人也怕死？你们祸害人命的时候怎么不怕死？”</p>
疯汉低下头，看向密室角落腐烂的碎尸。</p>
“全是你杀的！……你不但杀人还吃人……你才是……恶魔……”</p>
疯汉掐着段断往石壁上狠狠撞去。</p>
“你闭嘴！！！”</p>
“咳咳……”</p>
见段断还要说话，疯汉猛地收紧手指。</p>
“你既修魔就该死，魔教妖人就该死，你今日没作恶难保他日不会作恶！！！！”</p>
恨意不绝，杀欲无穷。</p>
密室石门“哐当”一声升起来。</p>
石门对面。</p>
黑衣男子面庞瘦削，昏暗烛火下看不清神情，他抬起苍白的手，拍了三下。</p>
“啪、啪、啪。”</p>
“说得好，今日不作恶难保他日不作恶！”</p>
在他身后，一百三十六个少年面面相觑。</p>
段断举起左手，并起三指，神情郑重道：“若我将今日流风前辈所传授的法门告与别人，便叫我后半生囚困于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p>
顾流风看着段断，眼底的寒意暗暗收起，面上渐渐浮现出一丝满意。</p>
“好！你坐过来，我来教你如何行功。</p>
那段话奇怪至极，我苦思冥想两年才得结果，眼下告诉你你也为未必会懂，反倒耽误了时间。</p>
不若你闭目打坐，我点到你哪处穴道你便……”</p>
段断依言打坐，顾流风手指放在何处，他便努力试着调动体内灵气汇聚……</p>
一个貌似在认真教，一个貌似也在认真学。</p>
转眼三日过去。</p>
段断睁眼。</p>
好吧。</p>
他一丝灵气也感知不到，谈何调动，更别说什么汇聚了……</p>
顾流风颇具耐心，不厌其烦的教，不厌其烦的关心……</p>
“如何了？”</p>
“前辈……我还是半点感觉也无……”段断简直想钻入地底。</p>
流风前辈相比他那对师父师娘，真是耐心百倍。</p>
疯汉虽杀人如麻，但此刻好像真的化身成一位师门长辈，尽心教授段断法门。</p>
段断在心中感激起来，不自觉得为他说起话来。</p>
诸如：</p>
他神志不清，当日情形绝非他所愿。</p>
他受尽折磨，也……也是个可怜人……</p>
之类的开脱言辞。</p>
“屏息凝神，切不可急躁。”</p>
顾流风表面一本正经，心中的小人儿早就乐得人仰马翻。</p>
先不说段断体内到底有没有瑶光境灵气，符不符合那种奇葩条件……</p>
秘法是真秘法。</p>
但却不是观摩石秘法。</p>
这秘法乃是他四师弟闲来无事的奇思妙想……</p>
四师弟先天有疾却为人乐观。</p>
自打被师父捡回无相峰，就从没出过山门，甚至连无相峰都很少出。</p>
他脑内天马行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里竟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事……</p>
也不知道四师弟现在怎么样了？</p>
鸡肋秘法此前无人试验，更被顾流风添盐着醋，段断如何学得会？</p>
又五日过去。</p>
段断自然还是一无所获。</p>
师徒游戏玩了八天，顾流风已有些倦了。</p>
任由段断眉头紧锁。</p>
他不发一言，冷眼旁观。</p>
段断不放弃，坚持依照顾流风所授方法感受灵气。</p>
慢慢的……灵气没感受到却感受到了魔气。</p>
原是段断在打坐时不自觉的默念起了《真魔经》。</p>
灵气调动不了那就调动魔气，灵气汇聚不了那就汇聚魔气。</p>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p>
渐渐的……他身上竟真的凝出脉络……</p>
凝出这魔气构筑的魔脉之后……</p>
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p>
段断居然忽然能感受到体内的灵气了！</p>
灵气散布全身，远离魔脉，像是产生了排斥。</p>
既感受到灵气，段断毫不犹豫再次按照顾流风所授方法调动灵气，想要凝出真正的灵脉！</p>
谁知灵脉就要凝成，一旁魔脉突然消失，紧接着他一点灵气也感受不到了……</p>
经过段断反复试验，他得到了一个令人无语的结果。</p>
只有魔脉存在时他才能感知灵气，</p>
一旦要凝出灵脉魔脉就会消失，魔脉一消失他就感知不到灵气，也就无法继续凝出灵脉了。</p>
如此循环往复——像是一个死结！</p>
段断脑筋一歪，心一横。</p>
直接调动灵气像魔脉处汇聚……</p>
他要让灵气进入魔脉中，顺着魔脉游走，把魔脉当做灵脉来使！</p>
看看其中灵气到时会不会为他所用！</p>
灵气汇聚至魔脉处，魔气与灵气生出极大的排斥！</p>
段断身上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发热，一会儿魔气肆虐，一会仙气弥漫。</p>
身上异常难过，他咬牙坚持。</p>
一旁顾流风看得目瞪口呆……</p>
经过不懈努力，段断终于从指间打出一道灵气。</p>
只是这灵气中似乎还混了些魔气，灵气的浓郁度也不似瑶光境界。</p>
这乃是灵气在魔脉中和魔气相互纠缠又相互消耗所致。</p>
段断欣喜若狂。</p>
虽然没有凝出灵脉，虽然魔脉也只是短暂存在……</p>
但他体内的灵气可以为他所用了！</p>
顾流风看着段断打出一道灵气，又看着段断手舞足蹈……心中要多纳闷有多纳闷。</p>
“前辈！我学会了！我学会了！”</p>
顾流风迷茫的点点头。</p>
“前辈！等我再练练，一定可以解开你的锁灵环！”</p>
顾流风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p>
之后数日，二人一个苦练一个苦想。</p>
段断每日都会往锁灵环中打入灵气，锁灵环正在由黑转白，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开了。</p>
顾流风每日摸着锁灵环疑惑人生。</p>
这少年修魔修仙？不能是一同吧？</p>
难道真如他所言身上有同心结？</p>
四师弟的鸡肋秘法真的有效？</p>
我改的那些地方误打误撞改对了？</p>
是我太厉害还是这少年太厉害？</p>
……</p>
不对！这肯定是魔宫的阴谋！一定有哪里是我没想到的……</p>
顾流风越想越烦，想得浑身发痒，一痒起来奇痒难耐，他不住抓挠。</p>
不知不觉间，段断已在密室中呆了一个月，今日又是十五。</p>
顾流风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近几日来他都心绪难宁，情绪不稳。</p>
今日尤甚！</p>
可能是锁灵环就要被打开的缘故吧</p>
若他恢复修为，真的能从这里闯出去吗？</p>
若他能闯出去，真的要带上这少年一起走吗？</p>
这少年身有魔气，定是已经修魔。</p>
他是魔宫的人吗？谁派他来的？图的是观摩石心法？还是另有所图？</p>
黑夜将至，顾流风心中渐渐涌起杀意……</p>
不必想那么多！</p>
想杀就杀！</p>
他要杀了这少年！</p>
——</p>
将近子夜，段断终于打出一道精纯灵气。</p>
锁灵环白光一闪，啪地一声裂成两段。</p>
顾流风一动不动，打坐感悟。</p>
段断将锁灵环取下拿着细瞧。</p>
“前辈，这个锁灵环以后还能用吗？”</p>
顾流风不答。</p>
段断不疑有他。</p>
能够恢复灵力，能够从这间囚了他两年的密室中逃出去……流风前辈现在一定百感交集吧？</p>
段断转身，看向四面石壁。</p>
“前辈，这间密室中应该没有机关，石门只能从外面打开。</p>
前辈灵力全恢复了吗？能打破石门吗？”</p>
“嗯”</p>
身后传来低低的声音。</p>
接着一掌打向段断后心。</p>
段断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p>
他被一掌击中，身子飞起，砰地一声撞上石壁，又摔在地上。</p>
段断口吐鲜血，半天才说出话来。</p>
“你不信我……”</p>
顾流风看向段断，慢慢仰起头来，他不说话，只轻蔑一笑。</p>
一步一步走近段断。</p>
他眼神中渐渐露出凶厉，脸上青紫色的脉络逐渐鼓起，逐渐扭曲。</p>
段断豁然明白。</p>
“前辈！前辈！你醒醒！”</p>
疯汉不为所动。</p>
“顾流风！你清醒一点！你是天玄宗无相峰首徒……”</p>
疯汉一下伸手卡住段断脖子，慢慢的，把他举起来。</p>
“我清醒的很！若不是看你有点用处我会留你到今日？”</p>
暗红色魔气从疯汉身上溢出。</p>
段断勉强说道：“你现在杀了我……将来会……后悔……前辈，你别被身上的虫子……左右了……”</p>
“身上的虫子？哈哈哈哈哈……满嘴胡话！魔宫的人也怕死？你们祸害人命的时候怎么不怕死？”</p>
疯汉低下头，看向密室角落腐烂的碎尸。</p>
“全是你杀的！……你不但杀人还吃人……你才是……恶魔……”</p>
疯汉掐着段断往石壁上狠狠撞去。</p>
“你闭嘴！！！”</p>
“咳咳……”</p>
见段断还要说话，疯汉猛地收紧手指。</p>
“你既修魔就该死，魔教妖人就该死，你今日没作恶难保他日不会作恶！！！！”</p>
恨意不绝，杀欲无穷。</p>
密室石门“哐当”一声升起来。</p>
石门对面。</p>
黑衣男子面庞瘦削，昏暗烛火下看不清神情，他抬起苍白的手，拍了三下。</p>
“啪、啪、啪。”</p>
“说得好，今日不作恶难保他日不作恶！”</p>
在他身后，一百三十六个少年面面相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