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一章 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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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任玄兄所言，称呼什么的，还是各按习惯比较好。我虽然年长，但对于有德之人，便习惯以兄相称，以示尊敬。这一点，任玄兄不必拘束。”
顿了顿，荀质复又说道：“此次前来，一来是送别任玄兄，二来是想听一听，任玄兄进入内府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任玄一愣，然后说道：“自然是照常苦修，争取尽快提升修为和实力了。”
听到这话，袁尚和荀质对视了一眼，袁尚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
荀质亦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诚如任玄兄所言，进入内府之后，自然是要苦修不怠，努力提升境界修为的。但，内府跟学院不同，内府之中派系复杂，各个家族的势力范围犬牙交错，利益争斗的残酷程度更远超学院。纵然任玄兄有意避开这些矛盾、自己清净苦修，但任兄在进入内府之前就结仇了董家，此番前去内府，定然会遭遇各种挑衅。因此，为任兄的安全着想，我两人来之前就商量了一些对策，希望任玄兄能够听上一听。”
任玄闻言，眉头一皱，旋即神色也严肃了一些，道：“荀兄请讲。”
“其实也很简单，既然矛盾的根源来自于各种家族派系的争斗，那么只要任玄兄加入其中一个比较强大的派系，自然就可以得到庇护。”
荀质侃侃而谈的道：“我们荀家，还有袁尚的袁家，在内府都有一些人脉。我们两个家族，分别代表兖州、冀州的家族派系。因此，我们希望任玄兄进入内府之后，能够跟我们两个家族的修士友好相处。若能互帮互助，那就更好不过了。”
任玄闻言，沉吟起来。
袁尚亦是神色有些凝重的开了口：“内府里面派系最大的就是董家。董家是凉州第一大门阀，他们几年前就拉拢了雍州的几个世家家族，最近又笼络了潘虎在内的一些小家族修士。一时风头无二，内府的其他修士都对之避若蛇蝎，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但，若是任玄老弟进入内府之后，便可以串联我们袁家和荀家，甚至还可以拉拢进来司隶最大的世家‘司马家族’。如此一来，三家联盟之后，便可以轻易的制衡董家。”
此言一出，任玄眉头便是一皱。似乎任玄不太喜欢司马晴岚这个名字。
袁尚见状，便立刻补充了一句：“其实，甄宓所属的甄家，也只是冀州的一个小家族，一直依附于我们袁家。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司马晴岚，我可以跟家族长辈联络一下，让他们负责帮你跟甄宓牵线。甄宓虽然一直对曹宇心有所属，但希望不大。若是任玄老弟的话，我想甄宓应该也是愿意的。”
“呵呵，没想到任某还没有进入内府，两位就已经替任某考虑了这么多。甚至，连婚配之事都要替任某做主了。只是，任某虽然对甄宓师姐颇有好感，但其中并无男女之情。两位的建议，任某收下了。不过，任某也有自己的考虑，希望两位能够予以谅解。”
任玄呵呵一笑，看不出喜怒。
袁尚和荀质闻言，对视了一眼，便闭上了嘴巴，不再提及此事。
任玄却朝着旁边看了看：“司马萱呢？最近几日怎么不见她？”
“不知道。”
袁尚想了想，道：“的确没有看到她，或许是前几天淋了雨，受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荀质看了任玄一眼，没说话。
“病了？”
任玄听到袁尚之言，却微微一愣：“那我得去看看她。”
言毕，任玄就转身要直奔西院而去，但走开了两步之后，任玄复又站住了身形，以一种平静的口气说道：“家族之事，任某不愿意过多涉及。两位是任某的朋友，日后若有困难，任某自会相帮。但，其他的事情，就不牢两位操心打理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任玄便径直的去了西院。
而袁尚和荀质，却都是默然无语的站在东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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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袁尚似乎对于‘家族之事’本就不怎么在意，因此也没太大的反应。
可荀质却是紧紧皱住了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
来到了西院之后，任玄直奔司马萱的居所而去。
很快的，任玄就来到了女弟子的居住区。
很多房间，都已经是人去楼空，显然这一次下山的弟子数量很多，街道上都空旷了许多。偶尔见到几名女弟子，也都是哭红了眼睛的模样，看来师兄师姐们的离去，让她们也很不好受。
西院的弟子居住区，都是一排排的厢房，每个厢房大约两丈方圆，一个房间住两名弟子。
任玄一路来到了司马萱的居所，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厢房，坐落于众多厢房之中，毫无任何的特色。唯一能区分的，便是门口上的两个牌子，其中一个是司马萱。
此刻，这个厢房木门紧闭。
“萱妹妹，在吗？”任玄上前敲门。
“咚咚咚。”
任玄声音刚响，就隐约间听到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但最后，这阵脚步声停留在了门后。
“是任玄哥哥吗？”声音有些沙哑，但却能分辨出是司马萱的声音。
“是我。这几日没见到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来看望你来了。”任玄说道。
“任玄哥哥，谢谢你了。我很好……不，我一点都不好……”
司马萱说话似乎有些混乱，声音也越来越低，但就是没有开门。
“那，我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任玄轻声道。
“不用。我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抱歉了，我没办法开心，实在……实在有些不方便，我怕开门之后就忍不住……”司马萱的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听起来很低沉的样子。
“忍不住什么？”任玄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任玄哥哥，我听说你成功进阶通灵境了，恭喜你。”司马萱口中还说着恭喜，但却隐有有一丝哭腔。
“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任玄有些焦虑。
“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刚才走的急，扭到脚了，休息一下就行了。任玄哥哥，你走吧，我知道你要去内府了。没事，我以后也会去内府看望你的。”司马萱语序依旧有些混乱，甚至首次一反常态的，开始督促任玄离开。
任玄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师父还在内府等我呢，我就先走了。以后时间了，多去内府找我。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多注意身体。”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任玄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这扇门，便转身离去了。
随着任玄的脚步声渐去渐远，那扇房门之后的司马萱，终于支撑不住，转过身来，靠着房门跌坐在地上。
她发鬓散乱，衣服也散乱着，抱着双膝将螓首深深埋入了腿中。
一开始，她尚且能够压抑住自己的哭涕之声，一直在无声的哭涕。但后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登时再难抑制，忍不住的放声痛哭起来。
在一旁，她的闺蜜尹素一直露出一脸复杂之色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动静。最后，见到司马萱放声痛哭之后，她最终还是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司马萱的头。
“别哭了，别哭了。你和他之间，终究差距太大，不可能的。早点结束这段恋情，对自己也是件好事情。”尹素声音温柔的道。
司马萱抬起头来，眼睛早已经哭的红肿，似乎这几日都是以泪洗面。
她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尹素的衣袖，哀声道：“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人，就一定要有资质的差距？同样是司马家族的人，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让给那个族妹？我不甘心！我……我喜欢他，没办法忘掉他……”
尹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强行挣脱了司马萱的双手，沉声道：“忘掉他吧，就当没有过。其实，就如同我对欧阳神一的单相思一样，终究是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谁又说的明白呢？”
“如任玄兄所言，称呼什么的，还是各按习惯比较好。我虽然年长，但对于有德之人，便习惯以兄相称，以示尊敬。这一点，任玄兄不必拘束。”
顿了顿，荀质复又说道：“此次前来，一来是送别任玄兄，二来是想听一听，任玄兄进入内府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任玄一愣，然后说道：“自然是照常苦修，争取尽快提升修为和实力了。”
听到这话，袁尚和荀质对视了一眼，袁尚脸上笑容收敛了一些。
荀质亦是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诚如任玄兄所言，进入内府之后，自然是要苦修不怠，努力提升境界修为的。但，内府跟学院不同，内府之中派系复杂，各个家族的势力范围犬牙交错，利益争斗的残酷程度更远超学院。纵然任玄兄有意避开这些矛盾、自己清净苦修，但任兄在进入内府之前就结仇了董家，此番前去内府，定然会遭遇各种挑衅。因此，为任兄的安全着想，我两人来之前就商量了一些对策，希望任玄兄能够听上一听。”
任玄闻言，眉头一皱，旋即神色也严肃了一些，道：“荀兄请讲。”
“其实也很简单，既然矛盾的根源来自于各种家族派系的争斗，那么只要任玄兄加入其中一个比较强大的派系，自然就可以得到庇护。”
荀质侃侃而谈的道：“我们荀家，还有袁尚的袁家，在内府都有一些人脉。我们两个家族，分别代表兖州、冀州的家族派系。因此，我们希望任玄兄进入内府之后，能够跟我们两个家族的修士友好相处。若能互帮互助，那就更好不过了。”
任玄闻言，沉吟起来。
袁尚亦是神色有些凝重的开了口：“内府里面派系最大的就是董家。董家是凉州第一大门阀，他们几年前就拉拢了雍州的几个世家家族，最近又笼络了潘虎在内的一些小家族修士。一时风头无二，内府的其他修士都对之避若蛇蝎，不敢轻易得罪他们。但，若是任玄老弟进入内府之后，便可以串联我们袁家和荀家，甚至还可以拉拢进来司隶最大的世家‘司马家族’。如此一来，三家联盟之后，便可以轻易的制衡董家。”
此言一出，任玄眉头便是一皱。似乎任玄不太喜欢司马晴岚这个名字。
袁尚见状，便立刻补充了一句：“其实，甄宓所属的甄家，也只是冀州的一个小家族，一直依附于我们袁家。你若是真的不喜欢司马晴岚，我可以跟家族长辈联络一下，让他们负责帮你跟甄宓牵线。甄宓虽然一直对曹宇心有所属，但希望不大。若是任玄老弟的话，我想甄宓应该也是愿意的。”
“呵呵，没想到任某还没有进入内府，两位就已经替任某考虑了这么多。甚至，连婚配之事都要替任某做主了。只是，任某虽然对甄宓师姐颇有好感，但其中并无男女之情。两位的建议，任某收下了。不过，任某也有自己的考虑，希望两位能够予以谅解。”
任玄呵呵一笑，看不出喜怒。
袁尚和荀质闻言，对视了一眼，便闭上了嘴巴，不再提及此事。
任玄却朝着旁边看了看：“司马萱呢？最近几日怎么不见她？”
“不知道。”
袁尚想了想，道：“的确没有看到她，或许是前几天淋了雨，受了风寒？这几天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荀质看了任玄一眼，没说话。
“病了？”
任玄听到袁尚之言，却微微一愣：“那我得去看看她。”
言毕，任玄就转身要直奔西院而去，但走开了两步之后，任玄复又站住了身形，以一种平静的口气说道：“家族之事，任某不愿意过多涉及。两位是任某的朋友，日后若有困难，任某自会相帮。但，其他的事情，就不牢两位操心打理了。”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任玄便径直的去了西院。
而袁尚和荀质，却都是默然无语的站在东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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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袁尚似乎对于‘家族之事’本就不怎么在意，因此也没太大的反应。
可荀质却是紧紧皱住了眉头，似乎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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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任玄就来到了女弟子的居住区。
很多房间，都已经是人去楼空，显然这一次下山的弟子数量很多，街道上都空旷了许多。偶尔见到几名女弟子，也都是哭红了眼睛的模样，看来师兄师姐们的离去，让她们也很不好受。
西院的弟子居住区，都是一排排的厢房，每个厢房大约两丈方圆，一个房间住两名弟子。
任玄一路来到了司马萱的居所，抬头看去，只见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厢房，坐落于众多厢房之中，毫无任何的特色。唯一能区分的，便是门口上的两个牌子，其中一个是司马萱。
此刻，这个厢房木门紧闭。
“萱妹妹，在吗？”任玄上前敲门。
“咚咚咚。”
任玄声音刚响，就隐约间听到房间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但最后，这阵脚步声停留在了门后。
“是任玄哥哥吗？”声音有些沙哑，但却能分辨出是司马萱的声音。
“是我。这几日没见到你，是不是生病了？我来看望你来了。”任玄说道。
“任玄哥哥，谢谢你了。我很好……不，我一点都不好……”
司马萱说话似乎有些混乱，声音也越来越低，但就是没有开门。
“那，我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任玄轻声道。
“不用。我没事的，休息几天就好了。抱歉了，我没办法开心，实在……实在有些不方便，我怕开门之后就忍不住……”司马萱的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听起来很低沉的样子。
“忍不住什么？”任玄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任玄哥哥，我听说你成功进阶通灵境了，恭喜你。”司马萱口中还说着恭喜，但却隐有有一丝哭腔。
“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去看医生吧？”任玄有些焦虑。
“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只是刚才走的急，扭到脚了，休息一下就行了。任玄哥哥，你走吧，我知道你要去内府了。没事，我以后也会去内府看望你的。”司马萱语序依旧有些混乱，甚至首次一反常态的，开始督促任玄离开。
任玄有些奇怪，但最终还是点头道：“好吧，师父还在内府等我呢，我就先走了。以后时间了，多去内府找我。你自己好好休息吧，多注意身体。”
说完了这番话之后，任玄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这扇门，便转身离去了。
随着任玄的脚步声渐去渐远，那扇房门之后的司马萱，终于支撑不住，转过身来，靠着房门跌坐在地上。
她发鬓散乱，衣服也散乱着，抱着双膝将螓首深深埋入了腿中。
一开始，她尚且能够压抑住自己的哭涕之声，一直在无声的哭涕。但后来，却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登时再难抑制，忍不住的放声痛哭起来。
在一旁，她的闺蜜尹素一直露出一脸复杂之色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动静。最后，见到司马萱放声痛哭之后，她最终还是蹲下身来，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司马萱的头。
“别哭了，别哭了。你和他之间，终究差距太大，不可能的。早点结束这段恋情，对自己也是件好事情。”尹素声音温柔的道。
司马萱抬起头来，眼睛早已经哭的红肿，似乎这几日都是以泪洗面。
她伸出手来，紧紧抓住了尹素的衣袖，哀声道：“可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同样是人，就一定要有资质的差距？同样是司马家族的人，我为什么就一定要让给那个族妹？我不甘心！我……我喜欢他，没办法忘掉他……”
尹素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强行挣脱了司马萱的双手，沉声道：“忘掉他吧，就当没有过。其实，就如同我对欧阳神一的单相思一样，终究是不可能的。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谁又说的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