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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蛇乘雾终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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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历四年,六月二十一日,乾清宫大殿。

    大殿里正举行内阁会议,今天的主题就王实的进贡和纳土,商议出一个恰当的章程。

    面对着李太后和各位内阁大臣,此时张居正侃侃而谈,继续言道:“国家兴亡,重在吏治;朝廷盛衰,功在财政。

    我万历皇上登极两年以来,虽垂髫少年,却天纵英姿,决心开拓新政,当一位垂范后世的英明君主。这实乃社稷之大幸,苍生之大幸。

    自前年京察始,臣每有建议,皇上都虚心采纳,并颁旨例行天下。正因为有皇上的全力支持,臣才能审事量权,揣情谋断。

    且喜今日,普天之下,百端补治、清慎勤明的吏治新局面已经出现。这是盛世的好兆头,但还不是盛世。

    因为,时下国家的财政,尚在非常艰难的境地。”

    听到提及自己,小皇帝心中欢喜。他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老师,认真体会每句话的含义。

    在他的印象中,朱翊钧从来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大臣如此意气风发地议论国事,游刃有余的掌控朝议。哪怕是已经大行的父亲隆庆皇帝,也远远不如。

    趁张居正说话的间隙,身后的李太后插话问道:“如何扭转国家财政的困境,想必张先生早已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了。”

    “臣自隆庆二年入阁担任辅臣,就一直关注财政问题,”

    张居正生怕说啰嗦了,李太后不太懂,尽量言简意赅地说道:“江南三大政,漕政、盐政、河政,都是财政,北边之屯田、茶马交易,也都是财政了。

    天下田亩,额有定数,要增加财富,还是得有新的财源。

    臣算过一下,关岛纳土后,如果按关岛每年进贡二十万斤铜,十万两白银和五千两黄金计算,相当于增加了半个江南的赋税。

    换算过来,朝廷就多了一百二十多万两银子。这相当于一个蓟辽总督麾下十万将士一年的开支。

    换句话说,如果朝廷接受王实的投献,则北方九边的军费几可解决一半,财政压力可大大缓解。”

    “有这么多吗”李太后问。

    “的确如此。臣认真计算过,误差不会太大。”

    这话一出,众人也为之色变,纷纷向张居正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李太后也在低头盘算,仅此一项,朝廷一年就多了几百万两银子的收入。

    张先生为天下计,方有此议,自己断不可因为别人拿祖制说事,而不支持他,何况这天下又攥在自己儿子手中。

    计意既定,她便对张居正说:“张先生心忧财政,本是替皇上操心,哪一个想当英明君主的人,不想实现富国强兵的愿望

    一个丁门小户的人家,打开门来尚有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件大事,何况一个国家?

    手上没有银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咱看你提议的财政改革,就从改变王实这个外藩开始,只要能改善朝廷的税收,即使打破一些条条框框,汝等也不要有顾虑。

    海外义民心系大明,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寒了心。旧港宣慰司本是成祖所设,今日重新恢复也算不上违背祖制。

    对这些大明的忠臣烈士,品秩上可以参考九边镇将,给予适当的待遇。

    张阁老,今日朝议后,你让户部和吏部拟条折子送给皇上,让皇上批旨允行就是。诸位阁老,汝等以为如何。”

    申时行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言语。尼玛,你都做出决定了,懿旨已经下了还问我们,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算了,也算是件好事!付出几个微不足道的武职,加上天津卫一个码头,朝廷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大一笔收入。

    如果真能兑现,这将大大缓解了大明财政,如此合算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去尼玛祖制,有钱才是硬道理。想通了这点,众人行礼:“太后英明,臣等并无异议。”

    张居正没想到李太后竟然直接做了主,答应得这么爽快,事情办的如此的顺利。

    他感动地俯身说道:“太后如此通情达理,臣惟有披肝沥胆报效皇上。

    国家财政,无外乎开源节流。

    一方面杜绝贪墨侈糜之风,另一方面针尖削铁广开财路,臣保证不出两年,财政拮据的状况,就会根本转变。”

    “很好!有你这句话,咱就放心了,皇上也就放心了。”

    李太后说着浅浅一笑,又好奇问道:“听说这王实身材奇伟,年纪和皇上差不多,不知此事当真。”

    张居正肯定道:“太后,此言不虚!这王实乃嘉靖三十九年(1561年)生人,今年虚岁十六,比陛下大两岁。

    他身长八尺,相貌奇伟,武艺高强不逊于俞老将军,戚南塘对他也很推崇,认为他是一位百年难遇的将才。

    太后,待旧港收复后,臣以为适当的时候,可以把王实调回朝中,在五军都督府任职。

    一来,朝廷可以直接掌控关岛收益,以免将来有其它变故;二来,可以为本朝增添员虎将,说不定将来又是一个戚南塘。”

    听到张居正对王实评价如此高,默不作声的朱翊钧突然插话道:“哦,如此奇人,朕倒是很想见见,张师傅,可否先安排一下?让朕今天先会会这个海外异士。”

    “呃,这臣倒是没问题。太后,您看”

    “哦,钧儿,母后问你,因何如此急着想见这人,过几天大朝会上,你总归是会见到的。”

    朱翊钧装傻充愣道:“母后,孩儿只是好奇。他是吃什么东西能长这么高?难道有什么秘诀?

    孩儿也想长得高大一点,好早点帮到母后,不让母后这么辛苦。”

    “哈哈哈”

    一时间,李太后和众人被小皇帝孩子气的话给逗乐了。

    李太后掩嘴笑道:“这理由倒也新鲜。也罢,这王实总归是个半大小子,先见见倒也无妨。

    张先生,不如今天下午你给安排一下,嗯,既然还没有正式授官,就不要安排在宫里了,就大隆福寺吧。

    咱也瞧瞧这英雄少年咋样,呵呵,听钧儿这么一说,连咱都对这少年郎有了几分兴趣。”

    “臣谨遵懿旨!”

    ”行了,谈了这半天的国事,咱真是有些乏了。

    诸位都是皇上的肱骨大臣,你们办事,咱和皇上也放心。呵呵,下面的事你们商量着办吧,我就不掺合了。”

    说完这些话,李太后便起了身,向殿后走去。

    几位内阁大臣心中暗暗吐槽,你不掺和,你掺和的还少吗?

    “恭送太后!”

    无所事事的王实带着众人在京城里闲逛的一圈,临近中午,才回到驿馆。

    还没坐下半个时辰,忽然理藩院清吏司来报,说是下午李太后召见王实。让他下午到大隆福寺见面,而且只穿便服就行了。

    王实虽觉得这道口谕有些蹊跷,却也不敢怠慢,赶紧吃过午饭,换了衣服,带着囊图几人悄没声儿地寻着大隆福寺而来。

    已经是仲夏,京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转眼到了三伏天。这一天,拂面的南风带着热浪,不一会儿几个人就汗如雨下。

    其实,这还不是北京最热的时候,雄伟的燕山山脉虽然冬天会阻挡关外的寒潮,但南方的暖流在越过了黄河之后,遇到燕山山脉的阻挡,也会聚集在这幽燕之地。

    天气有些炎热,还好大隆福寺不算太远。

    它位于城东四牌楼北一条胡同内,这胡同就叫大隆福寺胡同。

    这座气势雄伟的大庙由明朝第六个皇帝景宗敕建,成于景泰四年。

    寺内供着三世佛三大士,入山门左首是藏经殿,右首是转轮殿,中间经过毗卢殿,至第五层才是大法堂。

    此堂白石台栏乃景皇帝尽撤前任英宗皇帝南内御所的木石所建。殿中藻井绘有八部天龙华藏界具,旋窗绕栊尽是西域气象。

    当年寺一成,就成了京城内一大胜景。京城寺庙很多,但惟有这座大隆福寺和西城的大兴隆寺为皇帝敕建,是皇家香火院。

    信佛的小皇帝偶尔出来敬香,就到这两所寺庙。因这一层,大隆福寺不但香火极旺,而且寺前的庙市也是京城里头规模最大的。

    每月逢九逢十,庙前广场到处都支起棚子,除了日用百货,此处庙市最吸引人的多是旧书古拓夏鼎商彝楚戈汉镜等古董。

    离召见的时间还早,大家牵着马步行。刚过巳牌,突然看到一团黑影飞来,王实连忙一闪,只见那团黑影噗地一声,打在他身后的马脖子上,那匹高头大马受惊后一声嘶鸣,人立而起。

    王实回头一看,地上多了一只枣树做成的柭柭,一个五六岁小孩跌倒在地,眼看就要被惊马踏伤,路边的人顿时发出一阵尖叫。

    就在人们以为这小孩马上要命丧当场时,一道魅影晃过,等人们看清楚的时候,小孩已经被那年轻公子从马蹄下救出,正傻傻的坐在路基上。

    小孩被嚇得不住抽泣,紧接着趴在地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实俯身把孩子扶起来,替他拍去尘土。

    又拿着木祓儿和颜悦色问这孩子道:“小朋友,你是谁家的,住在这附近吗?这木祓儿是你的”

    小孩子抽泣着点点头。

    王实微笑着把木祓儿还给他,说道:“小朋友,这儿人多,你换个地方玩吧,倘若把人击伤,岂不闯出祸来,好了,去玩吧。”

    小孩拿了木柭儿,也顾不得道谢,一溜烟跑了。

    看着他瘦小的背影,王实会心一笑,转头对囊图说:“孩子天真无邪,今后你留在大明,要多招些小孩放在身边培养,他们才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囊图点头答道:“是,公子。”

    待围观的人群散开,众人继续前行,走完数百步巷道,便到了大隆福寺山门前的大广场。

    今日恰逢花市赶集,此时广场上鳞次栉比的尽是堆满琳琅货物的棚架,十之八九都是花卉盆景,处处争奇斗艳花枝招展。

    广场上游客摩肩接踵,红男绿女川流不息。

    不过囊图几人注意到,这里头夹杂了不少人,既不买花也不采胜,而是专朝人堆儿里扎,看管那些形迹可疑的浮浪子弟。

    王实等人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东厂的便衣番役,太后和皇上恐怕早已经来了。

    李太后和皇上出行虽然不惊动官府,东厂的保卫是断不可少的。

    王实心里想着李太后和皇上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召见他,也无心浏览花市,勾着头径自朝大隆福寺的山门走去。

    忽然,领路的囊图停了脚步儿,捅了捅王实,朝挨着山门的一溜马车呶了呶嘴。

    王实朝那厢望去,不免心下一乐,只见几辆马车停在寺外,其中三辆非常特别,一群仆役模样的人守在四周。

    不用说,这分明是自己进贡的新式马车,太后和皇上提前来了,恐怕是在寺里用的午膳,自己一行人反倒来晚了。

    王实耸了耸肩,正思虑着要如何觐见皇上和太后,却不料不远处一双明亮澄澈的眸子正在盯着他看,那眼光中分明荡漾着一股狡黠的笑意。

    “喂,小老道,你这坏蛋又准备去骗谁?”

    王实回头一望,一张红扑扑的秀丽脸庞出现在眼前。咦,咋这么眼熟呢。

    这女孩一身粉色劲装,显得飒爽英姿。身体里散发着一股子只有在山野间成长起来的青春气息。

    那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过来,让王实咽了口口水,瞬间有点心荡神驰,想入非非。

    明朝后期南方风气开放,手工经济发达,妇女地位有所提高,悍妇妒妇都不少。北方女人相对地位差些。

    但因人口流动频繁,京师这样的大都会各地人都有,所以风气上也是混杂各地特色。不过像这女娃如此胆大的,实属罕见。

    “诶呀!是你啊!”

    王实终于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文庙中碰到的那个女娃子嘛!不过她今天换了一身劲装的打扮,让他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那女孩显然没想在此处遇见王实,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右手指着王实,狡黠地笑道:“小老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这个大骗子,我看你今天往哪里走!”

    “你这女娃子,怎么血口喷人呢,咋就骗你了?咱还送了法宝给你,我又骗你什么了?”

    “咦,好像也是哦!”

    女娃子被说的哑口无言。片刻后她脸上又现出惊喜的神色,左右看看,两个眼睛顿时又变成了弯弯的月牙。

    她小声问道:“小老道,我问你,你送我的宝贝还有没有?要不,还送我几个,我买也行,我的姐姐和妹妹都眼馋死了。”

    王实顿时有些无语,不管什么年代,这女孩子就属恐龙的,对亮晶晶的东西没有抵抗力,更不用说漂亮的化妆镜。

    他眼珠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无量天尊,小娃娃,这些仙家宝贝哪里说有就有的,只有有仙缘的人才能偶然所得。”

    “呸,又是满嘴胡说,这镜子濠境澳就有,只不过数量稀少。怎么会成了仙家宝贝,你欺负本本姑娘没有见识吗?”

    呃,好吧,竟然被识破了,这女孩子倒是有些见识,还知道澳门,看样子身份不凡。

    王实留意到女孩身后跟着几个白面无须的人,正恶狠狠的看着他,这分明是太监!不好。难道这女娃是皇室里的人?

    想想等会要见太后,王实心中叫苦,连忙岔开话题:“呵呵,人生何处不相逢?好巧哦,小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

    “嗤,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吗?我陪我娘在这里上香。哼哼,现在不装小老道了!那天在文庙,你竟敢戏弄于我”

    ”嘿嘿,小生失礼了!我是,开个玩笑嘛。再说了,我还送你一个宝贝,何必见怪。”

    那女孩子不依不饶:“就是要见怪,还在骗人,今天没有宝贝,我就不放过你!否则我“

    “永宁,你在和谁说话?”

    正在这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那女孩扮了个鬼脸,然后满脸堆笑的转过身去。

    “母嗯,娘,没事!遇到个熟人,打个招呼。”

    王实也朝来人看去,只见来者是位三十来岁的贵妇,穿了一件大红的天鹅绒长裙,走几步路儿,袅袅娜娜,却没有轻薄之态,显得雍容华贵。

    天鹅绒分为冬夏二种,夏绒雨淋不湿,称为雨缎,比之冬绒更为贵重。由于国内天鹅绒少,加之天鹅绒制法特别,所以价格昂贵。

    一般大富大贵人家,能穿上一件广东产天鹅绒的衣裙也算是凤毛麟角了。

    而这贵妇人这一袭天鹅绒长裙,不但是雨缎,且产自倭国。

    因为海禁,本朝与倭国并无正常贸易。如今京城中各店家的倭产,都是一些铤而走险的海盗从东南洋面上贩私得来,所以价格越发地昂贵。

    这贵妇人穿着这身天鹅绒长裙,外头又套了一件产自哈烈国的葱绿色琐袱斗篷,头上高挽的发髻,斜插了三两支翡翠闹蛾儿。

    这身雍容华贵的打扮,越发衬得她一张脸庞白如凝脂。

    再加上她这身衣服都在熏笼里用兰香熏过,一阵微风吹过,沁人心脾的幽香便飘散开来,闻者难免不怦然心动想入非非。

    不用说,来者非富即贵,王实有些尴尬,调戏人家的女儿却被抓了个正着。正思虑着要不要走过去打过招呼,那妇人却一眼瞥见了他,顿时眼前一亮。

    她招招手示意王实过去,王实挠挠头。无奈之下,苦着脸踱步过去,正要施礼。

    那妇人微笑问他:“嗯,少年郎,你就是王实吧,果然相貌奇伟,要不是知道是你,我都不敢相信你还没满十六岁。“

    王实被吓了一跳,立刻知道来者是谁。他心念急转,知道对方不愿意在外暴露身份。

    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施礼答道:“在下王实,见过老夫人!”

    “嗯,不错,是个懂事的孩子。咦,你怎么会认识永宁的。”

    王实怕永宁公主乱说话,忙接口道:“前几天闲来无事去逛文庙,一时迷了路,偶遇贵府小姐,请小姐指了路,是以认识。”

    “哦,原来如此。”

    李太后神色释然,点点头说道:“呵呵,你也是第一次来京城,以后让人陪你好好逛逛。这样吧,今天陪咱逛逛这大隆福寺吧!”

    “是,老夫人。”

    穿过五重殿宇,李太后一行来到大法堂后面一间五楹的宏敞客堂,这是专为皇室人员敬香时预备的休息场所,平常并不开放。

    一到里面,俟李太后坐定,王实立刻大礼参拜,行觐见之礼。

    待王实行完礼,李太后抬手说道:“王小郎君不必拘谨,今儿个在这里便服相见,一切礼数都免了。正好,咱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你。坐吧。”

    “谢太后!”

    王实小心翼翼地坐到李太后右侧下首的一把椅子上,包括永宁在内,一应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剩下太后和王实两人。

    李太后坐在向阳的窗牖下,滤过窗纱的阳光,柔和地照在地上。使屋子里充满了温馨。

    这里重门深禁,山门外的嚣杂市声传不到这里,一时间屋子里显得特别的寂静。

    脱掉琐袱斗篷的李太后,坐在那里,凝神看着窗外,像一朵盛开的芙蓉。

    沉默了半响,李太后看着王实温言问道:“王小郎君,你知道咱为何要在皇上之前,先召见你吗?”

    “回太后,臣不知。”

    这正是让王实心下纳闷的事,这些日子,因为考成法的实施,京师各衙门的确沸腾了一阵子,朝堂上的斗争越发地激烈。不过这跟他没什么关系啊!

    如果有事的话,那就是昨天晚上,张居正在家里召见了他,准备安排二子张嗣修前往关岛考察,为张家铺条后路。

    “你知道,但是你不敢说。”

    “臣委实不知。”

    李太后叹了口气,悠悠说道:“现在想听句真话,已经很难了。你不想说,咱也不怪你。

    在天津,游七找过你的吧,嘿嘿,张阁老怕是也动了心思了。

    罢了,咱也没想到皇上和张先生的嫌隙越来越大,这刺扎在心里了,拔是拔不出来了。

    也怪我过去太操切了,将来张家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帮就尽量帮一下,也好全了他们之间的君臣之义,总之善始善终的好。

    你别忙着否认,这事情怪不到你头上。王实,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就烂在心里。

    行了!待会儿皇上要见你,你先退下吧。“

    “是,太后,微臣告退!”

    “去吧!好好的跟皇上聊聊天,你们年纪差不多,多说点海外的事情,让皇上看开点。”

    “是,臣明白了。”

    出来的时候,王实背上汗都下来了,以前自以为高明,能够把握好人性。今天才发现这李太后不简单,是真正的在扮猪吃老虎,张居正身边肯定埋着钉子。

    不过看上去,这李太后对张居正似乎有些情意。难道后世那些野史是真的?这不大可能啊!

    后世虽然有许多野史都说张居正和李太后有染,可王实还是认为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虽然,李太后因为寂寞,很有可能会喜欢上这么个又有学问又长得帅的儒雅男士。

    但皇宫守卫森严,谁进谁出都有详细的记录,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这种底线是不能碰的。

    再说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做了就会有人知道,到时候大家都混不下去。

    而且张居正可不缺女人,除了有个叫玉娘的美女,戚继光在边疆还给他弄了不少西域美女,他根本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今天这唱的是哪一出?这事处处透着诡异!王实边走脑子里边胡思乱想,李太后今天突然来这么一手,究竟有何目的?

    抓住自己的把柄,控制自己吗?没这个必要啊,自己是来进贡的,领了封赏就一走了之。龙归大海,谁又能奈何了他?

    示好于自己,替儿子笼络人心,更加没这个必要了。

    想不通啊,想不通!

    王实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好放下心思,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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