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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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涵和陈子昂在一起的事很快就被夏瑶抛之脑后了，她没心力去抱怨一个曾经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也并不在意陈子昂如何。
她现在有了惦念的人和事，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临近中考，俞川却渐渐不安起来，他不安的并不是考试，而是夏瑶。
集中精力备考的这段时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倘若自己不去找夏瑶，夏瑶就永远不会来找自己。
就像这段时间，他就没见夏瑶主动来寻过他。
少年心气儿高，没为什么折低过头，这是第一次放下自尊缠着一个人，却总得不到回应，不免有些烦躁跟失落。
开始几天还觉得没什么，但一旦让不安在心里冒了个头，这种情绪就会在心里疯长。开始会难过，但仔细想想，喜欢夏瑶是他自愿的，人家也没答应过他什么，他好像并没有立场难过。
然后就开始赌气，偶尔几次老师不拖堂的时候他是有机会去找夏瑶的，但就是赌着一口气。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也不来找你，有什么大不了，搞得好像没你就不能活一样。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是在自我折磨，他一个人在这里闹情绪，人家夏瑶压根就不晓得。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其实也跟他一样一直惦记着对方，玩着自己之前玩过的幼稚把戏。
俞川每天泡在教室里，没工夫去找她，她就也做起了之前俞川做过的事。
偶尔下课，夏瑶会打着装水的借口去三楼转一圈。
初三课间的氛围和楼上完全不同，即使是课间，大家也都坐在教室里自习，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会出来上厕所或者去办公室交作业。而楼上则是一下课就哄闹开来，一层天花板，像是将楼上楼下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夏瑶听着楼上的喧嚣，越发觉得三楼安静，每次路过一班的时候脚步都会不自觉放轻，透过一层玻璃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看，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俞川低头学习的认真模样，她会觉得心安。
可惜，每次夏瑶来的时候俞川都没抬头，等他抬头的时候夏瑶已经走远了。
晚自习下课之后夏瑶都是跟沈晴一起走的，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等俞川，感觉有些犯矫情，不过偶尔也会找些作业没做完之类的借口，有心在教室里留一会。
不过她不敢像俞川那样明目张胆的等在门口，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总有些羞耻。
每次都是远远的跟在俞川后面，看着他跟周围的男生打闹。只是可惜，俞川一次也没回头。
终于在中考的前一周，俞川抗不住了，趁着模拟考期间比较空闲，她去找了夏瑶。
匆匆在食堂二楼吃过饭，就拎着校服去了一楼，俩人在食堂的楼梯口撞了个满怀。
沈晴想到等会自己当电灯泡的尴尬，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六月的b市已经很热了，天上没一片云，太阳火辣辣的烤，空气中混杂着不远处操场上的草皮味。
夏瑶是个怕冷也怕热的人，她曾经一度因为b市的严寒和夏日讨厌这里。她跟俞川并排走在路上，被晒的眯上了眼睛。
俞川侧头看了看她，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撑开，一只手绕到了夏瑶另一侧的肩膀上方，就这样把衣服撑在了俩人头顶，衣服还带着洗衣液的香味。
夏瑶落在了他臂弯里，俩人实在靠的太近，她有些不自在，况且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一男一女的众目睽睽之下凑在一件衣服下像什么样子。
夏瑶开口说了句“不用了”，就要往旁边挪，一步还没迈开，就被俞川按回来了。
俞川力气不小，动作里似乎还待着点怨气，又冷着脸不说话，夏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当他是心情不好，早听说过俞川脾气不大好，虽然对自己一直是副好脾气的样子，但她也不知道俞川真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她不敢问，也不敢反抗，就着被他揽着的姿势躲在他衣服下面。
夏瑶被按回来之后靠的比之前还近，她半边肩膀都贴着俞川的胸膛，俞川原先撑在自己脑袋边上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按得死死的，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他也不说话，夏瑶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夏瑶莫名有些犯怵的，斟酌了一下，开口问：“你心情不好？”
俞川目视前方，淡淡的说：“没有。”
一看就是骗人，但他说没有，夏瑶也不敢接着往下问，又是一阵沉默。
俞川看夏瑶不接着问，就有些烦躁起来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夏瑶说：“你怎么不接着问了？”
“啊？”夏瑶有些莫名其妙，“问什么？”
俞川皱着眉头说：“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刚刚不是问了吗，你说没有啊。”夏瑶眨巴着眼睛说。
“你就不能缠着我多问几次吗？”
不知怎的，夏瑶竟然觉得俞川这话说的有几分委屈跟怨怼，让她心软，她软着嗓子说：“哦......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呀？”
俞川别过头，按着夏瑶继续往前走，抛下一句冷冷的“不想说。”
“.........”夏瑶还真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傲娇的人，幼稚的让她有些想笑。
她看得出来俞川是希望自己缠着问下去的，就说：“你说说呗。我想知道啊。”
俞川板着脸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你就说说嘛，什么事情啊，能让你一路都冷着脸。”夏瑶软着嗓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没了平时的清冷，听起来有些软软糯糯的。
俞川纠结了一下，吭哧吭哧地开口说：“我不找你的时候，你都不来找我........非要我每次主动才能见着你，虽说男孩子是要主动一些的吧，但是是不是我要是不主动了，咱俩就没联系了啊？”
夏瑶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看他这幼稚的模样，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俞川一只手撑着衣服，另一只手捏她的脸，不满地说：“你还笑！”
夏瑶笑的更开心了，她把俞川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说：“你怎么这么多小心思哦，不当个女生都可惜了。”
俞川见她笑的开心的模样，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撑着不答话。
“我是想着你要安心学习的啊，马上就要中考了，不能分心的。”
“.....哦”俞川睨着她出了个声。
夏瑶心情很不错，接着问：“你模拟考怎么样啊？”
“成绩还没下来，不知道。”
“那你感觉怎么样嘛。”
“挺好的......”
“嗯。”夏瑶点了点头。
俞川偏过头看了夏瑶一眼，接着说：“尤其是语文，感觉特别好。”
“是吗，作文好写吗？”
“好写啊，半命题作文，要求写我喜欢的什么，我写的是........我喜欢的姑娘。”又恢复了以往死皮赖脸的模样。
夏瑶微怔，假装没听懂，说：“那完蛋了呀，考场作文写早恋，能及格算我输。”
俞川瘪瘪嘴，“不及格我也写，不写都对不起这么好的题目。”
夏瑶没说话，只低着头笑。
俞川看着夏瑶脸上的笑，有一个瞬间，他觉得夏瑶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之前也有很多个这样的瞬间，在夏瑶仔细的给他泡药的时候，在自己喝完药夏瑶往他嘴里塞糖的时候，在夏瑶登上舞台唱晴天的时候......他都曾感觉到夏瑶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没说而已。
午休的时候，俞川在桌子上趴了半天也睡不着，他琢磨着自己跟夏瑶的关系。
自己跟夏瑶是不可能当朋友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朋友，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这样的关系怎么当朋友？相比恋人呢，自己又少了个男朋友的身份。
这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让他觉得不安。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浏览着花店，最后定下了一束玫瑰，将在中考结束的那天送到。
爱是需要回应的，耗尽心力的孤军作战，迟早会兵败如山倒，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回应。
赵涵和陈子昂在一起的事很快就被夏瑶抛之脑后了，她没心力去抱怨一个曾经和自己不对付的人，也并不在意陈子昂如何。
她现在有了惦念的人和事，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临近中考，俞川却渐渐不安起来，他不安的并不是考试，而是夏瑶。
集中精力备考的这段时间，让他明白了一件事：倘若自己不去找夏瑶，夏瑶就永远不会来找自己。
就像这段时间，他就没见夏瑶主动来寻过他。
少年心气儿高，没为什么折低过头，这是第一次放下自尊缠着一个人，却总得不到回应，不免有些烦躁跟失落。
开始几天还觉得没什么，但一旦让不安在心里冒了个头，这种情绪就会在心里疯长。开始会难过，但仔细想想，喜欢夏瑶是他自愿的，人家也没答应过他什么，他好像并没有立场难过。
然后就开始赌气，偶尔几次老师不拖堂的时候他是有机会去找夏瑶的，但就是赌着一口气。
既然你不来找我，那我也不来找你，有什么大不了，搞得好像没你就不能活一样。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是在自我折磨，他一个人在这里闹情绪，人家夏瑶压根就不晓得。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其实也跟他一样一直惦记着对方，玩着自己之前玩过的幼稚把戏。
俞川每天泡在教室里，没工夫去找她，她就也做起了之前俞川做过的事。
偶尔下课，夏瑶会打着装水的借口去三楼转一圈。
初三课间的氛围和楼上完全不同，即使是课间，大家也都坐在教室里自习，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会出来上厕所或者去办公室交作业。而楼上则是一下课就哄闹开来，一层天花板，像是将楼上楼下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夏瑶听着楼上的喧嚣，越发觉得三楼安静，每次路过一班的时候脚步都会不自觉放轻，透过一层玻璃伸着脖子往教室里看，看到坐在最后一排的俞川低头学习的认真模样，她会觉得心安。
可惜，每次夏瑶来的时候俞川都没抬头，等他抬头的时候夏瑶已经走远了。
晚自习下课之后夏瑶都是跟沈晴一起走的，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要等俞川，感觉有些犯矫情，不过偶尔也会找些作业没做完之类的借口，有心在教室里留一会。
不过她不敢像俞川那样明目张胆的等在门口，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她觉得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总有些羞耻。
每次都是远远的跟在俞川后面，看着他跟周围的男生打闹。只是可惜，俞川一次也没回头。
终于在中考的前一周，俞川抗不住了，趁着模拟考期间比较空闲，她去找了夏瑶。
匆匆在食堂二楼吃过饭，就拎着校服去了一楼，俩人在食堂的楼梯口撞了个满怀。
沈晴想到等会自己当电灯泡的尴尬，就找了个借口先溜了。
六月的b市已经很热了，天上没一片云，太阳火辣辣的烤，空气中混杂着不远处操场上的草皮味。
夏瑶是个怕冷也怕热的人，她曾经一度因为b市的严寒和夏日讨厌这里。她跟俞川并排走在路上，被晒的眯上了眼睛。
俞川侧头看了看她，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撑开，一只手绕到了夏瑶另一侧的肩膀上方，就这样把衣服撑在了俩人头顶，衣服还带着洗衣液的香味。
夏瑶落在了他臂弯里，俩人实在靠的太近，她有些不自在，况且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一男一女的众目睽睽之下凑在一件衣服下像什么样子。
夏瑶开口说了句“不用了”，就要往旁边挪，一步还没迈开，就被俞川按回来了。
俞川力气不小，动作里似乎还待着点怨气，又冷着脸不说话，夏瑶不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只当他是心情不好，早听说过俞川脾气不大好，虽然对自己一直是副好脾气的样子，但她也不知道俞川真生起气来是什么样子，她不敢问，也不敢反抗，就着被他揽着的姿势躲在他衣服下面。
夏瑶被按回来之后靠的比之前还近，她半边肩膀都贴着俞川的胸膛，俞川原先撑在自己脑袋边上的手也放到了自己的胳膊上，按得死死的，生怕自己跑了似的。
他也不说话，夏瑶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没落在自己身上，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就这样走了一段路，夏瑶莫名有些犯怵的，斟酌了一下，开口问：“你心情不好？”
俞川目视前方，淡淡的说：“没有。”
一看就是骗人，但他说没有，夏瑶也不敢接着往下问，又是一阵沉默。
俞川看夏瑶不接着问，就有些烦躁起来了，他停下脚步看着夏瑶说：“你怎么不接着问了？”
“啊？”夏瑶有些莫名其妙，“问什么？”
俞川皱着眉头说：“问我是不是心情不好啊。”
“.......我刚刚不是问了吗，你说没有啊。”夏瑶眨巴着眼睛说。
“你就不能缠着我多问几次吗？”
不知怎的，夏瑶竟然觉得俞川这话说的有几分委屈跟怨怼，让她心软，她软着嗓子说：“哦......那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呀？”
俞川别过头，按着夏瑶继续往前走，抛下一句冷冷的“不想说。”
“.........”夏瑶还真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傲娇的人，幼稚的让她有些想笑。
她看得出来俞川是希望自己缠着问下去的，就说：“你说说呗。我想知道啊。”
俞川板着脸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你就说说嘛，什么事情啊，能让你一路都冷着脸。”夏瑶软着嗓子说话的时候声音没了平时的清冷，听起来有些软软糯糯的。
俞川纠结了一下，吭哧吭哧地开口说：“我不找你的时候，你都不来找我........非要我每次主动才能见着你，虽说男孩子是要主动一些的吧，但是是不是我要是不主动了，咱俩就没联系了啊？”
夏瑶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看他这幼稚的模样，忍不住低头笑起来。
俞川一只手撑着衣服，另一只手捏她的脸，不满地说：“你还笑！”
夏瑶笑的更开心了，她把俞川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说：“你怎么这么多小心思哦，不当个女生都可惜了。”
俞川见她笑的开心的模样，表情有些松动，但还是撑着不答话。
“我是想着你要安心学习的啊，马上就要中考了，不能分心的。”
“.....哦”俞川睨着她出了个声。
夏瑶心情很不错，接着问：“你模拟考怎么样啊？”
“成绩还没下来，不知道。”
“那你感觉怎么样嘛。”
“挺好的......”
“嗯。”夏瑶点了点头。
俞川偏过头看了夏瑶一眼，接着说：“尤其是语文，感觉特别好。”
“是吗，作文好写吗？”
“好写啊，半命题作文，要求写我喜欢的什么，我写的是........我喜欢的姑娘。”又恢复了以往死皮赖脸的模样。
夏瑶微怔，假装没听懂，说：“那完蛋了呀，考场作文写早恋，能及格算我输。”
俞川瘪瘪嘴，“不及格我也写，不写都对不起这么好的题目。”
夏瑶没说话，只低着头笑。
俞川看着夏瑶脸上的笑，有一个瞬间，他觉得夏瑶肯定是喜欢自己的，之前也有很多个这样的瞬间，在夏瑶仔细的给他泡药的时候，在自己喝完药夏瑶往他嘴里塞糖的时候，在夏瑶登上舞台唱晴天的时候......他都曾感觉到夏瑶是喜欢自己的，只是她没说而已。
午休的时候，俞川在桌子上趴了半天也睡不着，他琢磨着自己跟夏瑶的关系。
自己跟夏瑶是不可能当朋友的，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不是朋友，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图谋不轨，这样的关系怎么当朋友？相比恋人呢，自己又少了个男朋友的身份。
这种朋友之上，恋人未满的暧昧关系让他觉得不安。
他想了想，从抽屉里摸出手机，浏览着花店，最后定下了一束玫瑰，将在中考结束的那天送到。
爱是需要回应的，耗尽心力的孤军作战，迟早会兵败如山倒，他需要一个准确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