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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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魔鬼的定义是什么啊？”
云昭坐在髭切对面，手里的小刀微动，面前的苹果就被均匀的分成八片。
“魔鬼的话呢……”浅金色卷发青年手指戳着下巴，抬头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不知道呐~”
云昭一边把苹果削成小兔子，一边听髭切继续说：
“有些魔鬼在外面，有些魔鬼却是住在心里呐。”
“有些魔鬼……住在心里吗？”云昭放下手里的红耳朵的苹果小兔子，略微有些怔愣。
“主公大人，我只知道一件事，”髭切眯了眯金色的猫瞳，声音甜的过分，
“嫉妒会使人，变成恶鬼哟~”
盘子里，八只红耳朵的苹果小兔子歪着头，安安静静地瞧着云昭。
——云昭还在本丸时的记忆
————————
魔界没有黑夜，没有白天，没有太阳——这里的天空一直是暗红而又古怪的颜色，如果不借助工具，甚至根本分不清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
就像是魔界的魔族……永远也不清楚下一秒是黎明还是黑夜。
长谷部被昭留在魔界的训练场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曦或者昭了。
他虽然不是十分支持昭把曦带走的决定，但还是十分顺从昭的命令。
毕竟他是长谷部。
是主公的家臣。
长谷部把安装在沙木上的配件拆下，从白鞘内抽出刀身，再把配件一一装上。
每天保养自己的本体，竟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毕竟这里没有时间溯行军，没有本丸内的当番，没有吵吵闹闹的同伴，也没有主公。
长谷部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环顾四周，心里竟产生了迷茫而空荡荡的感觉。
他不是……主控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对昭产生了失望的感觉？
反而是曦，那个孩子，如果会是他的主公……
不！自己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长谷部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决定通过在训练场内连续高速跑一天惩罚自己。
或许是因为一直坐着，所以才会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
“最近，长谷部十分苦恼啊。”太郎太刀放下清酒，貌似无意随口提起长谷部。
“啧，你看不下去了？”昭还在往酒里兑糖，听到太郎太刀这句话也毫无波澜。
“为什么不把曦留在长谷部身边呢？”太郎太刀说，“既让他们相处，却又把他们分开……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我就喜欢，你管得着吗？”昭做了个鬼脸，“至于为什么不让曦留在长谷部身边？”
昭重复了一遍太郎太刀话，轻笑了一声，像是好笑，又像是嘲讽。
“因为命运。”
命运如此。
“是吗？”太郎太刀有些诧异的看着面露严肃之色的昭，“但这就是命运吗？”
把一个自己明明很在意的孩子从他在意的家人身边带走，给他建立羁绊的机会却又自己亲手掐断，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太郎太刀只觉得这又是昭搞事的借口，很难当真。
而且昭……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太郎太刀想。
昭却没有再解释什么，端起调和好的甜酒液，仰面倒入口中。
腥甜的酒液入喉，使昭嘴唇也染上了暗红的颜色。
太郎太刀见此，叹了口气，再次端起清酒，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一直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昭眯着眼看了一眼面上不显，实际已经不太清醒的大太刀，嗤笑了一声，把酒杯丢开，原地躺下。
在太郎太刀看不见的地方，昭自言自语道：
“命运，由我书写……这就是我的命运。”
——————————
两个月。
两个月对于栗田口来说，简直就是一瞬间，只要一眨眼就过去了。
但是自从曦被魔族抢走，一期一振却只觉度日如年。
曦……
对不起……
但除了为曦祈祷之外，他真的无能为力——他不能放下自己的兄弟像山姥切一样去独闯魔界把曦找回来。
直到有一天，山姥切国广的回归：
午夜
一期一振坐在小桌前保养本体，油灯黄色的光轻微摇曳着。
栗田口的弟弟们都去睡了，只有他实在无法安眠，只能盯着微微跃动的烛火消磨时光。
嘭！
木门被猛的推开。
青年的金色发丝上沾了很多血污，还粘的有树叶草叶，白色的斗篷也几乎被刮成碎片。
山姥切一手捂着腹部缠着绷带却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一手抓着门，靠在门框上时气息不稳，狼狈不堪，但一双碧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火在燃烧。
“曦……他还活着！”
一期一振手里的打粉棒掉在地上，当当啷啷地滚动一圈，静止下来。
“曦……”
眼泪划出眼眶，一期一振却浑然不觉，嘴唇翕动了几下，呢喃出声：
“曦……啊……”
——————————
曦在魔界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应该……已经过去了两天以上了。
……肚子饿了。
曦用手支撑着有些硬的床榻，缓缓支撑起身体。
“感觉……似乎没有受伤。”
但浑身上下酸痛感强的要死，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可能是那天屠杀低等魔族活动量太大身体一时半会儿也没缓过来吧，总之……
都是那个昭的错！
曦艰难地活动着身体，一边大逆不道地想着：要是我以后变强了，是不是也可以把昭给……
但是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大概是栋小屋？
曦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似乎还是崭新的，再看看手下的木质床板——也是新的。
曦可不觉得昭会好心地给他重新建个小屋子。
但是曦需要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起身，打开门——
三秒后
“啪！”
曦面无表情地把木板门重重的扣上，然后把额头猛的磕在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试图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的曦尴尬地将额头抵着门板，面无表情得想着：
为什么……
为什么外面会有那么多低等魔族？！！
等等，似乎……它们被什么阻隔在距离小屋十几米远的地方了。
曦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拉开门把手：
噫——长得好丑。
曦站在这些魔族面前，伸出手，空气像是睡眠的涟漪一样，泛出一道道波纹。
的确有屏障。
曦感受到不对劲后马上后退，警惕的看着屏幕后的低等魔族——他可不想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承受这么多魔族的冲击。
而低等魔族似乎也感应到了曦的存在，开始疯狂地躁动起来，甚至开始冲击那个屏障，乍一看竟像是满地粘稠污浊的黑泥在疯狂涌动。
没过多长时间，那道屏障似乎就变得岌岌可危。
曦把手放在背后长刀的刀柄上。
哗——
屏障被冲破了，低等魔族像蚁群一样，尖叫呼啸着冲向曦。
曦拔出长刀。
“真是……一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昭搞得鬼。
“但是无所谓啦，”曦少有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容，
“放马过来吧。”
然后让我看看，我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你对魔鬼的定义是什么啊？”
云昭坐在髭切对面，手里的小刀微动，面前的苹果就被均匀的分成八片。
“魔鬼的话呢……”浅金色卷发青年手指戳着下巴，抬头想了想，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不知道呐~”
云昭一边把苹果削成小兔子，一边听髭切继续说：
“有些魔鬼在外面，有些魔鬼却是住在心里呐。”
“有些魔鬼……住在心里吗？”云昭放下手里的红耳朵的苹果小兔子，略微有些怔愣。
“主公大人，我只知道一件事，”髭切眯了眯金色的猫瞳，声音甜的过分，
“嫉妒会使人，变成恶鬼哟~”
盘子里，八只红耳朵的苹果小兔子歪着头，安安静静地瞧着云昭。
——云昭还在本丸时的记忆
————————
魔界没有黑夜，没有白天，没有太阳——这里的天空一直是暗红而又古怪的颜色，如果不借助工具，甚至根本分不清现在是清晨还是傍晚。
就像是魔界的魔族……永远也不清楚下一秒是黎明还是黑夜。
长谷部被昭留在魔界的训练场内，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曦或者昭了。
他虽然不是十分支持昭把曦带走的决定，但还是十分顺从昭的命令。
毕竟他是长谷部。
是主公的家臣。
长谷部把安装在沙木上的配件拆下，从白鞘内抽出刀身，再把配件一一装上。
每天保养自己的本体，竟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毕竟这里没有时间溯行军，没有本丸内的当番，没有吵吵闹闹的同伴，也没有主公。
长谷部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环顾四周，心里竟产生了迷茫而空荡荡的感觉。
他不是……主控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对昭产生了失望的感觉？
反而是曦，那个孩子，如果会是他的主公……
不！自己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
长谷部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番，决定通过在训练场内连续高速跑一天惩罚自己。
或许是因为一直坐着，所以才会生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
“最近，长谷部十分苦恼啊。”太郎太刀放下清酒，貌似无意随口提起长谷部。
“啧，你看不下去了？”昭还在往酒里兑糖，听到太郎太刀这句话也毫无波澜。
“为什么不把曦留在长谷部身边呢？”太郎太刀说，“既让他们相处，却又把他们分开……这不是太矛盾了吗？”
“我就喜欢，你管得着吗？”昭做了个鬼脸，“至于为什么不让曦留在长谷部身边？”
昭重复了一遍太郎太刀话，轻笑了一声，像是好笑，又像是嘲讽。
“因为命运。”
命运如此。
“是吗？”太郎太刀有些诧异的看着面露严肃之色的昭，“但这就是命运吗？”
把一个自己明明很在意的孩子从他在意的家人身边带走，给他建立羁绊的机会却又自己亲手掐断，这就是所谓的命运。
太郎太刀只觉得这又是昭搞事的借口，很难当真。
而且昭……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太郎太刀想。
昭却没有再解释什么，端起调和好的甜酒液，仰面倒入口中。
腥甜的酒液入喉，使昭嘴唇也染上了暗红的颜色。
太郎太刀见此，叹了口气，再次端起清酒，一饮而尽。
两人就这么一直一言不发地喝着酒……
不知过了多久，昭眯着眼看了一眼面上不显，实际已经不太清醒的大太刀，嗤笑了一声，把酒杯丢开，原地躺下。
在太郎太刀看不见的地方，昭自言自语道：
“命运，由我书写……这就是我的命运。”
——————————
两个月。
两个月对于栗田口来说，简直就是一瞬间，只要一眨眼就过去了。
但是自从曦被魔族抢走，一期一振却只觉度日如年。
曦……
对不起……
但除了为曦祈祷之外，他真的无能为力——他不能放下自己的兄弟像山姥切一样去独闯魔界把曦找回来。
直到有一天，山姥切国广的回归：
午夜
一期一振坐在小桌前保养本体，油灯黄色的光轻微摇曳着。
栗田口的弟弟们都去睡了，只有他实在无法安眠，只能盯着微微跃动的烛火消磨时光。
嘭！
木门被猛的推开。
青年的金色发丝上沾了很多血污，还粘的有树叶草叶，白色的斗篷也几乎被刮成碎片。
山姥切一手捂着腹部缠着绷带却还在隐隐渗血的伤口，一手抓着门，靠在门框上时气息不稳，狼狈不堪，但一双碧色的眼睛里似乎有火在燃烧。
“曦……他还活着！”
一期一振手里的打粉棒掉在地上，当当啷啷地滚动一圈，静止下来。
“曦……”
眼泪划出眼眶，一期一振却浑然不觉，嘴唇翕动了几下，呢喃出声：
“曦……啊……”
——————————
曦在魔界醒来时，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
应该……已经过去了两天以上了。
……肚子饿了。
曦用手支撑着有些硬的床榻，缓缓支撑起身体。
“感觉……似乎没有受伤。”
但浑身上下酸痛感强的要死，好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可能是那天屠杀低等魔族活动量太大身体一时半会儿也没缓过来吧，总之……
都是那个昭的错！
曦艰难地活动着身体，一边大逆不道地想着：要是我以后变强了，是不是也可以把昭给……
但是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这大概是栋小屋？
曦抬头看了一眼房梁——似乎还是崭新的，再看看手下的木质床板——也是新的。
曦可不觉得昭会好心地给他重新建个小屋子。
但是曦需要先搞清楚自己的处境，于是起身，打开门——
三秒后
“啪！”
曦面无表情地把木板门重重的扣上，然后把额头猛的磕在门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试图让自己从噩梦中醒来的曦尴尬地将额头抵着门板，面无表情得想着：
为什么……
为什么外面会有那么多低等魔族？！！
等等，似乎……它们被什么阻隔在距离小屋十几米远的地方了。
曦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拉开门把手：
噫——长得好丑。
曦站在这些魔族面前，伸出手，空气像是睡眠的涟漪一样，泛出一道道波纹。
的确有屏障。
曦感受到不对劲后马上后退，警惕的看着屏幕后的低等魔族——他可不想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承受这么多魔族的冲击。
而低等魔族似乎也感应到了曦的存在，开始疯狂地躁动起来，甚至开始冲击那个屏障，乍一看竟像是满地粘稠污浊的黑泥在疯狂涌动。
没过多长时间，那道屏障似乎就变得岌岌可危。
曦把手放在背后长刀的刀柄上。
哗——
屏障被冲破了，低等魔族像蚁群一样，尖叫呼啸着冲向曦。
曦拔出长刀。
“真是……一想都知道。”肯定是那个昭搞得鬼。
“但是无所谓啦，”曦少有表情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笑容，
“放马过来吧。”
然后让我看看，我的极限，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