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似曾相识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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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已经行至高处，在三足金乌的垂吻下，苍翠愈见繁盛。
还挂着余晖的时刻，山林里缓慢推来的风竟把吴虞吹冷了。
“这就冷了？”叶嗔看见吴虞缩起来的脖子，忍不住偷笑，“回去多吃点肉，御寒。”
吴虞没搭理他，只当他嘴欠的毛病又犯了。
“天快黑了，今晚又是在树上对付？”周盛擦了个果子放嘴里啃，吭哧吭哧咬得还挺带劲。
吴虞环顾了一圈，这约莫是接近小山峰的位置，脚下的坡度显而易见地大了起来，树长得高而笔直，能供人发挥的余地不多，吴虞怕夜半自己再掉下来，就不是屁股着地的后果了。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吴虞眼睛眯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活的。”她看了一眼刚刚笑得欢的叶嗔，一弯嘴唇问他：“你想过去看看吗？”
叶嗔还不明白什么叫“活的”。
“就是，里面可能会有灵兽，毕竟它们才是这座山的主人。”周兴道。
叶嗔一听，刚要迈出的腿立马往后撤，连连摆手：“那我还是不去了，这个活不适合我。”
“不适合你适合谁？你可是我们这儿跑路最快的，万一真的有什么，你也不至于逃不脱。”吴虞笑眯眯地把叶嗔送上了带头的位置。
“我给你指路，你只要大胆地往前走就好。”
叶嗔极力抗拒，终究抵不过队内四人的缠磨威胁，不情不愿地朝那绿丛掩映的洞口走去。
“真的有洞吗，我都没看见......”叶嗔嘟囔。
“别说话，万一有东西，你把它吓到可就惨了。”吴虞使坏似的吓他，叶嗔立马闭上了嘴，这让大家不约而同地轻笑了起来。
大约离那洞口还有六七丈的距离，吴虞就不再走了，特地让周兴借了一把长剑给叶嗔探路，让他“好歹有个防身的东西”。
“别说得那么吓人，我本来还有胆子都被你们说没胆子了！”叶嗔无声呐喊，低眉臊脸的又让大家无声笑开。
叶嗔提着长剑，脚步轻轻地靠近洞口，风和光都黯淡了，唯有眼前这一从绿植还在轻轻摆动着。
他靠在洞口边，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一般来说到这个位置，里面还没声音，多半就是安全了，可他还是放不下心，侧身贴在洞口边，用长剑去拨洞口的枝叶，等把枝叶分开一个弧度后，僵死一般地定住。
洞穴里还是没什么声音，叶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往里面扔了块夜明石后，又紧紧贴住岩壁。
安安静静。
叶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前的一丛绿植，夜明石照耀下的洞穴有种温柔的明亮，洞穴里面干干净净，也不大，容下五人绰绰有余。
他终于缓了一口气来，把那丛碍眼的绿植一割，对着吴虞几人招了招手。
“还算顺利！”他语气颇为自豪，挺胸抬头，洋洋自得。
吴虞还没来得及夸出口，周盛就指着洞穴最里面的一团小东西，问：“这是什么？”
叶嗔凑过去看，却发现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幼兽，毛茸茸的头埋在前肢里，呼吸微弱，像是濒死之兆。
白景洲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四人围上去看，见它眼珠子紧闭，湿漉漉的鼻吻微微张翕，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样子，只是眉心有一撮红毛。
这头幼兽大家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幼崽，五脸相对，一致摇了摇头。
“还和你挺像。”白景洲对吴虞说。
吴虞拧了拧眉，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眉心，这里是灵力种子落下的红痣。
“这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到底能不能待啊？”叶嗔怕它的爹娘会不会在附近捕猎，要是那头大的回来，他们这五人可真的是瓮中之鳖了。
吴虞打量了一下洞内的环境，没有稻草或是血迹，干净得有些奇怪，不像是有兽圈窝的痕迹。
“不像是个窝。”吴虞说。
但她终究拿不准注意，用胳膊碰了碰白景洲，“你知道的多，你说呢？”
白景洲看着四张整整齐齐的脸，扶额：“还能去哪？去哪都有危险，这里起码不会腹背受敌，轮流守夜也就是了，”他莫名笑了一声，“都杀过东霓虎的人了，还怕这些？”
四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吴虞看这只幼兽可怜，倒了点水给它喝，又让它舔了几滴恢复气元的气元露，然后就一直把它抱在怀里。
等大家都安顿好，天已经黑了，白景洲要了点驱蛇粉洒在洞口，然后又掏出几块石头摆了起来。
吴虞不知道他又在弄些什么花头，便问他在干什么。
“摆了个匿气阵，能隐匿气息的，好歹让我们不会被发现。”白景洲拍了拍手。
“你会那么多阵法，家里有人教？”周兴问他。
“差不多吧。”白景洲不欲多答，眼尖看见吴虞怀里的小东西正在轻轻地蹭着脑袋，便冲吴虞努了努嘴，“你的小宠快醒了。”
吴虞低下头，轻轻颠了颠。
温热的一小团柔软的小生命安安静静地趴在自己怀里，吴虞十分满足，小心翼翼地把它托起。
小家伙好像是饿了，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粉色的小舌头就不停地伸舔，想要觅食。
夜明石温柔的光映在它毛茸茸的脸上，那可爱的模样让洞里所有人的心都化了。
叶嗔叹服，连忙把自己私藏的奶乳掏出来给它舔，小家伙尝到点味道，眼睛一哆嗦就睁开了。
黑漆漆的小眼珠子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五张没毛的脸，小奶音在喉咙里咕噜咕噜，最终叫出来一声稚幼的：“喵嗷！”
“它叫了！”吴虞低声轻呼。
“一醒来多了五个爹，可不得叫一声。”白景洲打趣。
周盛铁汉柔情，凶猛的眉毛此刻都要撇得和叶嗔一样低了，他忍不住轻轻戳了小家伙一下，它可能是真的饿了，立马寻着周盛的指头，吧唧吧唧地啃。
可能是牙齿还没长齐，周盛只感到轻微的啮咬，挠痒痒似的。
他父性泛滥，下意识地去逗弄它：“小黄毛，快叫爹哦”他没管众人即将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依然捏着一把“温柔嗓”，也不知是威胁还是诱哄，“叫爹给你弄肉吃哦！”
吴虞一脸惊悚，看见周盛这大汉哄兽作儿，毫无节操，突然感觉一惯看不顺眼的叶嗔此刻的形象都高大了许多。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后还是对叶嗔好点儿吧，毕竟他是个没有“儿子”的人。
吴虞见周盛那么爱自己的“儿子”，连忙把小东西送给他抱，自己从白景洲那里抢了点口粮，就着水吃。
夜色完全沉了下来，山林里开始静谧了，只是仍有爱月的虫鸟在此起彼伏地奏着歌。
周盛还在逗弄他的儿子，还一口一个“小黄毛”地叫它，吴虞嫌弃这名字太难听，让周盛再想一个，周盛绞尽脑汁，皱着眉毛，来了一句：“那.....叫小红毛？”
......去你的小红毛。
“那你还不如叫小红，多一个'毛'字多难听。”吴虞随口一说。
“那就叫'小红'吧。”周盛好像不是很在意名字的问题，粗眉毛在逗小红的时候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七上八下”。
周兴看不下去他兄弟抱着小崽子傻乐的样，捂住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挪远了。
风从洞口灌了进来，原本生长的枝叶跟着摇摆，山林夜里的温度好像突然被这阵风给吹落了，吴虞又缩了缩脖子。
她，白景洲和叶嗔守上半夜，下半夜便是周氏二兄弟。
吴虞前面还精神得很，直到月落到树下，唤起二周时，才开始打起瞌睡。
身体的困倦一来便如山倒，她倚靠在岩壁，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递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白景洲见状，直扔了个暖石让她捂着，还取笑道：“是该多吃点肉养养膘了。”
吴虞懒得理他，局部的热度总归让她好受很多，她把眼睛阖上，明明困倦得很，现在却难以入睡了。
脑子里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混乱，让她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根本没入睡。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强行进入了她的脑子，她的脑子反应还比她快，两种不一样的思绪纠缠起来，让她陷入一个昏沉又清醒的状态之中。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有着花白胡须的老人，那人竟问她，“你们在哪？”
吴虞被那老人抚长须的动作和仙风道骨的姿态蛊惑，不由得回答：“一个近山顶的山洞里。”
“你倒是个好家伙，还能察觉到我的进入。”那老人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便如粉尘扬散一般消失无踪了。
吴虞脑子里仿佛缠绕着无数光线，在老人消失的那一刻，一部分光线消失了，还有一部分光线仍然在不停地旋转运作。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大脑被人侵入的感觉消失了，意识才放松下来。
吴虞从没真正见过自己脑子里是什么样的，但是如今她好像置身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一瞬不瞬地看那纷飞的有序光线，不知不觉沉浸了下去。
吴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只是她还没回味出到底梦到了什么，那个老人便又出现了。
奇怪的是，这次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吴虞脑中光线的混乱，老人照例捋着长须，皱纹堆砌在眼角，她听见慈祥又老迈的声音对她说：“小伙子，醒醒吧，再醒不来，就危险了。”
或许是已经行至高处，在三足金乌的垂吻下，苍翠愈见繁盛。
还挂着余晖的时刻，山林里缓慢推来的风竟把吴虞吹冷了。
“这就冷了？”叶嗔看见吴虞缩起来的脖子，忍不住偷笑，“回去多吃点肉，御寒。”
吴虞没搭理他，只当他嘴欠的毛病又犯了。
“天快黑了，今晚又是在树上对付？”周盛擦了个果子放嘴里啃，吭哧吭哧咬得还挺带劲。
吴虞环顾了一圈，这约莫是接近小山峰的位置，脚下的坡度显而易见地大了起来，树长得高而笔直，能供人发挥的余地不多，吴虞怕夜半自己再掉下来，就不是屁股着地的后果了。
“前面好像有个山洞。”吴虞眼睛眯了起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活的。”她看了一眼刚刚笑得欢的叶嗔，一弯嘴唇问他：“你想过去看看吗？”
叶嗔还不明白什么叫“活的”。
“就是，里面可能会有灵兽，毕竟它们才是这座山的主人。”周兴道。
叶嗔一听，刚要迈出的腿立马往后撤，连连摆手：“那我还是不去了，这个活不适合我。”
“不适合你适合谁？你可是我们这儿跑路最快的，万一真的有什么，你也不至于逃不脱。”吴虞笑眯眯地把叶嗔送上了带头的位置。
“我给你指路，你只要大胆地往前走就好。”
叶嗔极力抗拒，终究抵不过队内四人的缠磨威胁，不情不愿地朝那绿丛掩映的洞口走去。
“真的有洞吗，我都没看见......”叶嗔嘟囔。
“别说话，万一有东西，你把它吓到可就惨了。”吴虞使坏似的吓他，叶嗔立马闭上了嘴，这让大家不约而同地轻笑了起来。
大约离那洞口还有六七丈的距离，吴虞就不再走了，特地让周兴借了一把长剑给叶嗔探路，让他“好歹有个防身的东西”。
“别说得那么吓人，我本来还有胆子都被你们说没胆子了！”叶嗔无声呐喊，低眉臊脸的又让大家无声笑开。
叶嗔提着长剑，脚步轻轻地靠近洞口，风和光都黯淡了，唯有眼前这一从绿植还在轻轻摆动着。
他靠在洞口边，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一般来说到这个位置，里面还没声音，多半就是安全了，可他还是放不下心，侧身贴在洞口边，用长剑去拨洞口的枝叶，等把枝叶分开一个弧度后，僵死一般地定住。
洞穴里还是没什么声音，叶嗔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然后迅速地往里面扔了块夜明石后，又紧紧贴住岩壁。
安安静静。
叶嗔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前的一丛绿植，夜明石照耀下的洞穴有种温柔的明亮，洞穴里面干干净净，也不大，容下五人绰绰有余。
他终于缓了一口气来，把那丛碍眼的绿植一割，对着吴虞几人招了招手。
“还算顺利！”他语气颇为自豪，挺胸抬头，洋洋自得。
吴虞还没来得及夸出口，周盛就指着洞穴最里面的一团小东西，问：“这是什么？”
叶嗔凑过去看，却发现是一只蜷缩起来的幼兽，毛茸茸的头埋在前肢里，呼吸微弱，像是濒死之兆。
白景洲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起来，四人围上去看，见它眼珠子紧闭，湿漉漉的鼻吻微微张翕，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样子，只是眉心有一撮红毛。
这头幼兽大家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幼崽，五脸相对，一致摇了摇头。
“还和你挺像。”白景洲对吴虞说。
吴虞拧了拧眉，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眉心，这里是灵力种子落下的红痣。
“这里还有一个小东西，到底能不能待啊？”叶嗔怕它的爹娘会不会在附近捕猎，要是那头大的回来，他们这五人可真的是瓮中之鳖了。
吴虞打量了一下洞内的环境，没有稻草或是血迹，干净得有些奇怪，不像是有兽圈窝的痕迹。
“不像是个窝。”吴虞说。
但她终究拿不准注意，用胳膊碰了碰白景洲，“你知道的多，你说呢？”
白景洲看着四张整整齐齐的脸，扶额：“还能去哪？去哪都有危险，这里起码不会腹背受敌，轮流守夜也就是了，”他莫名笑了一声，“都杀过东霓虎的人了，还怕这些？”
四人一听，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吴虞看这只幼兽可怜，倒了点水给它喝，又让它舔了几滴恢复气元的气元露，然后就一直把它抱在怀里。
等大家都安顿好，天已经黑了，白景洲要了点驱蛇粉洒在洞口，然后又掏出几块石头摆了起来。
吴虞不知道他又在弄些什么花头，便问他在干什么。
“摆了个匿气阵，能隐匿气息的，好歹让我们不会被发现。”白景洲拍了拍手。
“你会那么多阵法，家里有人教？”周兴问他。
“差不多吧。”白景洲不欲多答，眼尖看见吴虞怀里的小东西正在轻轻地蹭着脑袋，便冲吴虞努了努嘴，“你的小宠快醒了。”
吴虞低下头，轻轻颠了颠。
温热的一小团柔软的小生命安安静静地趴在自己怀里，吴虞十分满足，小心翼翼地把它托起。
小家伙好像是饿了，连眼睛都来不及睁开，粉色的小舌头就不停地伸舔，想要觅食。
夜明石温柔的光映在它毛茸茸的脸上，那可爱的模样让洞里所有人的心都化了。
叶嗔叹服，连忙把自己私藏的奶乳掏出来给它舔，小家伙尝到点味道，眼睛一哆嗦就睁开了。
黑漆漆的小眼珠子懵懵懂懂地看着眼前五张没毛的脸，小奶音在喉咙里咕噜咕噜，最终叫出来一声稚幼的：“喵嗷！”
“它叫了！”吴虞低声轻呼。
“一醒来多了五个爹，可不得叫一声。”白景洲打趣。
周盛铁汉柔情，凶猛的眉毛此刻都要撇得和叶嗔一样低了，他忍不住轻轻戳了小家伙一下，它可能是真的饿了，立马寻着周盛的指头，吧唧吧唧地啃。
可能是牙齿还没长齐，周盛只感到轻微的啮咬，挠痒痒似的。
他父性泛滥，下意识地去逗弄它：“小黄毛，快叫爹哦”他没管众人即将要掉到地上的下巴，依然捏着一把“温柔嗓”，也不知是威胁还是诱哄，“叫爹给你弄肉吃哦！”
吴虞一脸惊悚，看见周盛这大汉哄兽作儿，毫无节操，突然感觉一惯看不顺眼的叶嗔此刻的形象都高大了许多。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以后还是对叶嗔好点儿吧，毕竟他是个没有“儿子”的人。
吴虞见周盛那么爱自己的“儿子”，连忙把小东西送给他抱，自己从白景洲那里抢了点口粮，就着水吃。
夜色完全沉了下来，山林里开始静谧了，只是仍有爱月的虫鸟在此起彼伏地奏着歌。
周盛还在逗弄他的儿子，还一口一个“小黄毛”地叫它，吴虞嫌弃这名字太难听，让周盛再想一个，周盛绞尽脑汁，皱着眉毛，来了一句：“那.....叫小红毛？”
......去你的小红毛。
“那你还不如叫小红，多一个'毛'字多难听。”吴虞随口一说。
“那就叫'小红'吧。”周盛好像不是很在意名字的问题，粗眉毛在逗小红的时候生动演绎了什么叫“七上八下”。
周兴看不下去他兄弟抱着小崽子傻乐的样，捂住眼睛，一下又一下地挪远了。
风从洞口灌了进来，原本生长的枝叶跟着摇摆，山林夜里的温度好像突然被这阵风给吹落了，吴虞又缩了缩脖子。
她，白景洲和叶嗔守上半夜，下半夜便是周氏二兄弟。
吴虞前面还精神得很，直到月落到树下，唤起二周时，才开始打起瞌睡。
身体的困倦一来便如山倒，她倚靠在岩壁，凉意透过单薄的衣衫递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白景洲见状，直扔了个暖石让她捂着，还取笑道：“是该多吃点肉养养膘了。”
吴虞懒得理他，局部的热度总归让她好受很多，她把眼睛阖上，明明困倦得很，现在却难以入睡了。
脑子里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混乱，让她难以分辨自己到底是在梦中，还是根本没入睡。这种感觉好像是有人强行进入了她的脑子，她的脑子反应还比她快，两种不一样的思绪纠缠起来，让她陷入一个昏沉又清醒的状态之中。
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有着花白胡须的老人，那人竟问她，“你们在哪？”
吴虞被那老人抚长须的动作和仙风道骨的姿态蛊惑，不由得回答：“一个近山顶的山洞里。”
“你倒是个好家伙，还能察觉到我的进入。”那老人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便如粉尘扬散一般消失无踪了。
吴虞脑子里仿佛缠绕着无数光线，在老人消失的那一刻，一部分光线消失了，还有一部分光线仍然在不停地旋转运作。
她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大脑被人侵入的感觉消失了，意识才放松下来。
吴虞从没真正见过自己脑子里是什么样的，但是如今她好像置身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当中，一瞬不瞬地看那纷飞的有序光线，不知不觉沉浸了下去。
吴虞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只是她还没回味出到底梦到了什么，那个老人便又出现了。
奇怪的是，这次他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吴虞脑中光线的混乱，老人照例捋着长须，皱纹堆砌在眼角，她听见慈祥又老迈的声音对她说：“小伙子，醒醒吧，再醒不来，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