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心机无声（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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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慧珍终于将心底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秦艾琳就蹭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色说道：
“慧珍，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真如此的话，你把我傅家的脸面搁在了哪里？岂不是也践踏了你们陆家的尊严？云帆胡闹，你和展鹏不去制止，竟然……”
“艾琳，”楚慧珍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亲眼看到了，云帆对寒烟的感情始终没有一丝改变，对姗姗依然是兄妹亲情。我看不如……”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说完，秦艾琳望着老夫人说道：
“娘，你赶快清晰过来，好吗？儿媳掌管不了这个家了。”
见秦艾琳欲借题发挥，楚慧珍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云帆和姗姗的婚姻毕竟是丈夫当年许诺的婚约，没想到与姗姗一起长大的儿子对姗姗却只有兄妹感情，是儿子对不起姗姗，是陆家对不起傅家。儿子对寒烟情深意重，痴心不改，陆家只能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自己身为母亲，尽管内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许，又能奈何？何况，寒烟是一个好姑娘，自己又打心眼里喜欢和渴望。
楚慧珍沉思着，犹豫着，欲再次请求艾琳应允。
秦艾琳强按下心底涌起的怒火，朝楚慧珍说道：
“慧珍，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否则，我们真的不能算是一家人了。多少年的感情，世代世交的关系，当年柏文和展鹏之间的手足之情，你们真的忍心抛下吗？还有，寒烟毕竟曾是宅院的孙少奶奶，我的儿媳。虽然当年老夫人亲口承诺宅院孙小姐的名分，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是永远不可能抹掉的。我们不是普通人家，一旦云帆纳寒烟为妾，被外人知晓，被傅家庄的村民们知晓，被耻笑的岂止只是我傅家？我们两家的声望和名誉也将会一落千丈，永远被世人耻笑。这样的话，我们的绣莊怎么办？我们的商行又怎么办？又有谁还会和我们生意上往来？你忍心展鹏从十八岁开始东山再起的陆家产业从此因为儿女的婚姻而败落吗？”
“这……”面对秦艾琳喋喋不休的一大堆道理，楚慧珍愈加的难以应对。
“娘，我同意。”
姗姗说着，抬脚迈进门来。
楚慧珍一开始说出内心想法的时候，姗姗已经站在了正堂的门外。
跟在身后的阿朱欲抬脚进去，被姗姗制止。姗姗就这样在门外仔细倾听着，有开始时候的平静转为愤怒，继而，又有愤怒转为平静，而且，平静的不可思议，让人揣摩不透。阿朱亲眼目睹着姗姗脸上的变化，暗自惊怵着，思忖着，不知道小姐意欲何为。跟着小姐去乌镇了半天，原本以为小姐是去见欧非凡，但没有想到，小姐走到了北街酒家的门外，却又转身折了回来。这让阿朱已经揣测不透了。如今小姐突然语出惊人，不仅惊着了阿朱，更是惊呆了正堂里的每一个人，当然，老夫人除外。
“姗姗，你胡说什么？”
秦艾琳沉着脸色怒斥女儿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怎么可以和小贱人，”
秦艾琳气急之下不慎说走了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你自己？不行，娘不答应。”
楚慧珍一时看不透姗姗的心思，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莲朝义母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朝姗姗问道：
“姗姗，你可要想明白了，你对云帆多年的期待，你怎么可以……”
“阿莲，”姗姗道：“不错，我爱云帆。从小时候，云帆来宅院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云帆，从此之后，我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我的心里只有云帆”。
“云帆的一举一动，云帆的一言一词都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云帆快乐，我就快乐。云帆不高兴，我也会心情抑郁，跟着不高兴。云帆就是我的生命，可是，我快乐了吗？我幸福了吗？没有”。
“为了得到云帆的爱，我承认，我曾经肆意妄为，我曾经使用手段，可是结果呢？我不但没有得到云帆的爱，而且，还让云帆与我越来越远。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我希望的结果。当看到云帆对寒烟的浓情，我心里不只是满腔的怨恨，也有羡慕和嫉妒”。
“实不相瞒，我恨云帆，恨的蚀入骨髓，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我对寒烟的恨远远超过对云帆的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甚至超越一万倍。这种恨，不只是来自云帆对寒烟的感情，更有当年我哥哥的原因”。
“记得当年，我哥哥躺在病床上，我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让哥哥高兴，可是却很少看到哥哥的笑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哥哥的亲妹妹，寒烟虽然是哥哥的小新娘，但寒烟身份卑微，是为了从我们傅家得到一笔给她母亲看病的钱，才给我哥哥冲喜的，她的目的太明显了，太直接了。所以，本来就很讨厌她的我，看到哥哥喜欢她就更加怨恨了。还有……”
姗姗轻缓的吸了一口气，朝老夫人望去。
“还有奶奶，奶奶也喜欢寒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那么喜欢寒烟，这个问题从发现奶奶喜欢寒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开始思考了。十几年了，尽管我至今没有想明白。阿莲，你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奶奶虽然疼我，爱我，视我如珍宝，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跟奶奶一起睡过，但寒烟不同”。
“寒烟给我哥哥冲喜的那天晚上，就跟奶奶睡在了一张床上。那晚，我躺在东苑自己的厢房里，小脸上满是泪。第二天醒来，我便开始处处找寒烟的不是，处处刁难寒烟。可是寒烟却没有将我对她的刁难告诉过奶奶，所以，我更加怨恨寒烟的温婉和柔顺。后来，哥哥哮喘复发窒息而亡，我对寒烟更是……”
“姗姗，”阿莲止住姗姗道：“说了这么多，满是心底的怨恨，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何？”
“阿莲，”姗姗道：“不明白，是吗？那我告诉你，现在寒烟失忆了，也算是上天对她与我争夺云帆的报应吧。按说，我应该很开心才对，可是，我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云帆很痛苦，也很无助。我爱云帆，所以，我想明白了，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事实，不再歇斯底里，尝试着不再怨恨，给云帆一个机会，给寒烟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慧珍听着姗姗的一番言辞，被姗姗的真诚所感动，捉住姗姗的双手道：
“姗姗，真的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婆婆，”姗姗道：“当然是我掏心窝子的话。”
说着，姗姗的眼睛里又盈满着泪光。“婆婆，请你原谅我以往的任性，原谅我以前言辞上对您的冒犯和不尊。”
“姗姗，你是个好儿媳，是云帆对不起你，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你放心，婆婆答应你，你永远是我陆家的大少奶奶，你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
秦艾琳看到自己的女儿与楚慧珍婆媳温馨的场面，勉强按下心中喷涌的怒火，狠狠的盯了一眼女儿，抬脚正准备离去，姗姗转身握住母亲的手。
“娘，女儿让你伤心了，请你原谅女儿。”
秦艾琳脱开女儿的手，“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陆家的儿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既然不把娘放在眼里，以后就别再叫我娘。”
“娘，我知道，您一切都是为我好。”
珊珊再次抓住母亲的手，“女儿怎么能让您失望呢？”
姗姗一边说着，朝母亲递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秦艾琳一怔，虽然猜不透女儿此时的心思，但女儿的目光又让她不得不重新思量女儿刚才的一番言辞。莫非女儿心里已经另有盘算？
秦艾琳如此想着，脸上的愤怒却愈加的深了一层，猛地甩开女儿的手，抛开大家自顾离开了正堂。
楚慧珍终于将心底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可是，没等她把话说完，秦艾琳就蹭的站了起来，阴沉着脸色说道：
“慧珍，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果真如此的话，你把我傅家的脸面搁在了哪里？岂不是也践踏了你们陆家的尊严？云帆胡闹，你和展鹏不去制止，竟然……”
“艾琳，”楚慧珍道：“发生了这么多事，你也亲眼看到了，云帆对寒烟的感情始终没有一丝改变，对姗姗依然是兄妹亲情。我看不如……”
“不行，我绝对不答应。”说完，秦艾琳望着老夫人说道：
“娘，你赶快清晰过来，好吗？儿媳掌管不了这个家了。”
见秦艾琳欲借题发挥，楚慧珍一时不知所措，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应对。
云帆和姗姗的婚姻毕竟是丈夫当年许诺的婚约，没想到与姗姗一起长大的儿子对姗姗却只有兄妹感情，是儿子对不起姗姗，是陆家对不起傅家。儿子对寒烟情深意重，痴心不改，陆家只能背上背信弃义的骂名，自己身为母亲，尽管内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许，又能奈何？何况，寒烟是一个好姑娘，自己又打心眼里喜欢和渴望。
楚慧珍沉思着，犹豫着，欲再次请求艾琳应允。
秦艾琳强按下心底涌起的怒火，朝楚慧珍说道：
“慧珍，收回你刚才的话，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否则，我们真的不能算是一家人了。多少年的感情，世代世交的关系，当年柏文和展鹏之间的手足之情，你们真的忍心抛下吗？还有，寒烟毕竟曾是宅院的孙少奶奶，我的儿媳。虽然当年老夫人亲口承诺宅院孙小姐的名分，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是永远不可能抹掉的。我们不是普通人家，一旦云帆纳寒烟为妾，被外人知晓，被傅家庄的村民们知晓，被耻笑的岂止只是我傅家？我们两家的声望和名誉也将会一落千丈，永远被世人耻笑。这样的话，我们的绣莊怎么办？我们的商行又怎么办？又有谁还会和我们生意上往来？你忍心展鹏从十八岁开始东山再起的陆家产业从此因为儿女的婚姻而败落吗？”
“这……”面对秦艾琳喋喋不休的一大堆道理，楚慧珍愈加的难以应对。
“娘，我同意。”
姗姗说着，抬脚迈进门来。
楚慧珍一开始说出内心想法的时候，姗姗已经站在了正堂的门外。
跟在身后的阿朱欲抬脚进去，被姗姗制止。姗姗就这样在门外仔细倾听着，有开始时候的平静转为愤怒，继而，又有愤怒转为平静，而且，平静的不可思议，让人揣摩不透。阿朱亲眼目睹着姗姗脸上的变化，暗自惊怵着，思忖着，不知道小姐意欲何为。跟着小姐去乌镇了半天，原本以为小姐是去见欧非凡，但没有想到，小姐走到了北街酒家的门外，却又转身折了回来。这让阿朱已经揣测不透了。如今小姐突然语出惊人，不仅惊着了阿朱，更是惊呆了正堂里的每一个人，当然，老夫人除外。
“姗姗，你胡说什么？”
秦艾琳沉着脸色怒斥女儿道：“你怎么可以如此糊涂，怎么可以和小贱人，”
秦艾琳气急之下不慎说走了嘴，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怎么可以如此羞辱你自己？不行，娘不答应。”
楚慧珍一时看不透姗姗的心思，不知道如何开口。
阿莲朝义母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朝姗姗问道：
“姗姗，你可要想明白了，你对云帆多年的期待，你怎么可以……”
“阿莲，”姗姗道：“不错，我爱云帆。从小时候，云帆来宅院的第一天开始，就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云帆，从此之后，我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了任何人，我的心里只有云帆”。
“云帆的一举一动，云帆的一言一词都牵动着我的每一根神经。云帆快乐，我就快乐。云帆不高兴，我也会心情抑郁，跟着不高兴。云帆就是我的生命，可是，我快乐了吗？我幸福了吗？没有”。
“为了得到云帆的爱，我承认，我曾经肆意妄为，我曾经使用手段，可是结果呢？我不但没有得到云帆的爱，而且，还让云帆与我越来越远。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也不是我希望的结果。当看到云帆对寒烟的浓情，我心里不只是满腔的怨恨，也有羡慕和嫉妒”。
“实不相瞒，我恨云帆，恨的蚀入骨髓，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我对寒烟的恨远远超过对云帆的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甚至超越一万倍。这种恨，不只是来自云帆对寒烟的感情，更有当年我哥哥的原因”。
“记得当年，我哥哥躺在病床上，我绞尽脑汁的想法子让哥哥高兴，可是却很少看到哥哥的笑脸，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哥哥的亲妹妹，寒烟虽然是哥哥的小新娘，但寒烟身份卑微，是为了从我们傅家得到一笔给她母亲看病的钱，才给我哥哥冲喜的，她的目的太明显了，太直接了。所以，本来就很讨厌她的我，看到哥哥喜欢她就更加怨恨了。还有……”
姗姗轻缓的吸了一口气，朝老夫人望去。
“还有奶奶，奶奶也喜欢寒烟。不知道奶奶为什么那么喜欢寒烟，这个问题从发现奶奶喜欢寒烟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开始思考了。十几年了，尽管我至今没有想明白。阿莲，你知道吗？在我的记忆里，奶奶虽然疼我，爱我，视我如珍宝，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跟奶奶一起睡过，但寒烟不同”。
“寒烟给我哥哥冲喜的那天晚上，就跟奶奶睡在了一张床上。那晚，我躺在东苑自己的厢房里，小脸上满是泪。第二天醒来，我便开始处处找寒烟的不是，处处刁难寒烟。可是寒烟却没有将我对她的刁难告诉过奶奶，所以，我更加怨恨寒烟的温婉和柔顺。后来，哥哥哮喘复发窒息而亡，我对寒烟更是……”
“姗姗，”阿莲止住姗姗道：“说了这么多，满是心底的怨恨，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何？”
“阿莲，”姗姗道：“不明白，是吗？那我告诉你，现在寒烟失忆了，也算是上天对她与我争夺云帆的报应吧。按说，我应该很开心才对，可是，我怎么都开心不起来。云帆很痛苦，也很无助。我爱云帆，所以，我想明白了，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事实，不再歇斯底里，尝试着不再怨恨，给云帆一个机会，给寒烟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楚慧珍听着姗姗的一番言辞，被姗姗的真诚所感动，捉住姗姗的双手道：
“姗姗，真的是你的肺腑之言吗？”
“婆婆，”姗姗道：“当然是我掏心窝子的话。”
说着，姗姗的眼睛里又盈满着泪光。“婆婆，请你原谅我以往的任性，原谅我以前言辞上对您的冒犯和不尊。”
“姗姗，你是个好儿媳，是云帆对不起你，是我们陆家对不起你。你放心，婆婆答应你，你永远是我陆家的大少奶奶，你的位置永远不会改变”。
秦艾琳看到自己的女儿与楚慧珍婆媳温馨的场面，勉强按下心中喷涌的怒火，狠狠的盯了一眼女儿，抬脚正准备离去，姗姗转身握住母亲的手。
“娘，女儿让你伤心了，请你原谅女儿。”
秦艾琳脱开女儿的手，“你不是我的女儿，你是陆家的儿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既然不把娘放在眼里，以后就别再叫我娘。”
“娘，我知道，您一切都是为我好。”
珊珊再次抓住母亲的手，“女儿怎么能让您失望呢？”
姗姗一边说着，朝母亲递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秦艾琳一怔，虽然猜不透女儿此时的心思，但女儿的目光又让她不得不重新思量女儿刚才的一番言辞。莫非女儿心里已经另有盘算？
秦艾琳如此想着，脸上的愤怒却愈加的深了一层，猛地甩开女儿的手，抛开大家自顾离开了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