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山海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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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响彻的雪夜，整个昆仑山中的大能都有感知。
只是，群山回响产生了音障，他们无法辨识出龙吟产生在何方。
昆仑冰崖，张清濯披着一件猩红色的斗篷，遥望东南。
她也听到了龙吟，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心神激荡。
“是他么？”张清濯问阿雅。
此时的阿雅穿着雪白的貂裘，化身为甜美可爱的少女。
但是，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年龄。
蛊神眼波浩瀚无垠，眼神深邃如海。
凝神聆听片刻说道：“是他。”
“我要去找他。”张清濯说道。
“谪仙派周围群敌环伺，你如果离开剑阵会有生命危险。”
“茅山宗将他视为必杀之人，现在他又爆出了真龙后裔的身世，岂不是更加危险？”张清濯皱眉问道。
“真龙后裔的身份的确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一件坏事，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蛊神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只知他是真龙后裔，可知他是谁的孩子？”
“谁的？”
“龙凤大劫中元凤涅槃，但是，那条罪魁祸首的孽龙却并未死去，秦玦正是那条孽龙的孩子！”蛊神说道。
“如果他是孽龙之子，道门岂不是更加容不下他？”张清濯又问道。
“道门容不下他，但只要孽龙一日未死，天师府和全真教就绝不会动他。”
“为什么？”
“这是要从一百年前的华夏人族大劫说起……”
一百多年前，正值华夏九州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气运凋零，民生残破，九州战火焚烧，华夏人族面临灭族之危。
由于死伤的亡魂太多，六道轮回都受到了影响。
一时间，人间邪魔滋生，百鬼为祸。
冥界以此为借口，试图以平乱为由出兵人间。
当时正值末法时代，一旦冥界大举入人间，人间本就凋零的气运将会荡然无存。
道门无力阻止冥界入侵，儒道当时为蛮夷所困更无力应对。
就在这时候，孽龙北出山海关，以自身真龙之气助关外妖族大兴。
帮胡三太爷拦下九重天劫，助其修成正果成为野仙之首。随后，野仙与道门联手入世应劫，清扫九州邪魔，为儒道攘外安内争取了时间。
眼看人族危机即将化解，但冥界依旧不依不饶，坚持要打着维持六道轮回正常运转的名号入世。
于是孽龙孤身下冥界，忘川河兴风作浪，释放河中怨魂无数。
后又硬闯枉死城，再放出八百万枉死之魂，祸乱阴司。
及至百年之久，冥界方才平定这场由孽龙引发的灾祸。
待到儒道重整山河，人间恢复秩序之后，孽龙凭借救世之功与道门在山海关达成协议。
只要孽龙在世一日，道门不得再对龙族下手。
龙凤大劫以来，不知多少道门弟子惨死孽龙之手。
同样，亦不知多少蛟龙虺蛇被道门猎杀，以至于千年以来再无真龙出世。
冥界稳定之后，便要向孽龙复仇。威胁人间如果不交出孽龙，便会每年七月十五开启鬼门关，放恶鬼还阳为祸人间。本来孽龙可以无视冥界的威胁，人类的死活与她无关，而且当时的人间根本没有力量可以威胁到她。
可也不知道为何，孽龙居然甘心自囚于冥海洗罪。
末了，蛊神说道：“现在想来，孽龙之所以甘心自囚于冥海，想必就是因为那时已经怀了身孕。”
这个故事听得张清濯震惊失语，过了很久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
“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
“我当时神性不全，一直在南疆，故事真假无从分辨，但当时的人族气运的确经历过一番大动荡。而且以当时的情况，冥界的确有出兵人间的可能。”
“如果真有这份协议的话，为什么茅山宗还一直要害他呢？”张清濯问道。
“你要知道，维系协议的是力量，一旦力量失衡，协议也就当然无存。”蛊神叹了口气说道。
“这么说的话，秦玦还是很危险。”
“不止他很危险，你也一样。昆仑墟出世，道门真仙必将重究龙凤大劫之罪。他们容不下孽龙，也很难容得下你。”“我担心他。”张清濯幽幽说道。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昆仑墟没有出世之前，道门不会轻易撕毁协议。”
“如果茅山宗一定对他出手呢？”
“茅山宗出手，胡三太爷绝不会坐视不管。”
……
昆仑，西北冰峰。
王遗风雪夜登顶，已经在山顶上站了整整一夜。
雪落满地，他身上却滴雪未沾。
道门三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入昆仑，互不干扰。
龙吟一响，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忽然，东南传出一股强大的神念波动。
继而，这股波动又瞬间出现在王遗风头顶上空。
云气翻滚，从云中落下一根绳索。
神仙索！
王遗风细密着眼睛，死死盯着这根神仙索。
只见一个身穿麻衣道袍的老道，在云中缓缓现形，顺着神仙索倏然而落。
老道落地，收了神仙索，站在王遗风面前。
两人双目交汇，还未搭话，又几乎同时抬头看向西北。
西北天幕云气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云气中翻滚，朝此间飞速赶来。
片刻后，云气在中天停滞，有一道士从云中跃然飘落。
全真教掌教王遗风让出一个神位，容那道士从容落地。
随后，三人同时念了句福生无量天尊，陷入沉默。
先来的麻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关外野仙之首胡三太爷。
后来的是龙虎山天师府掌教，张静水。
三人都是因着龙吟之事聚在一起，但聚集之后却一直没有交谈，像是还在等什么人。
“看来，韩阳神是不会来了。”王遗风叹了口气说道。
胡三太爷闻言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更多的却是担忧。沉默片刻问道：“两位可还记得当初的山海誓约？”
王遗风看了看张静水，后者转身看向山崖。
“胡三太爷，昆仑墟即将出世，道门大势再非我等可以左右。”王遗风说道。
“道友的意思是，山海誓约不再有效了？”胡三太爷问道。
王遗风和张静水沉默无言。
“龙娘并未死。”胡三太爷说道。
“我们都知道龙娘还活着，问题是她还能从冥海出来么？”王遗风问道。
“就算能出来，只凭龙娘一人，又如何与整个昆仑墟的道门真仙抗衡？”张静水随之发问。
“这么说，两位也打算对秦玦动手了？”胡三太爷沉声问道。
“昆仑墟一日不出世，全真教就一天不会对秦玦动手。但是，如果茅山宗坚持要对秦玦下手的话，我们也管不了。”王遗风说道。
“这就是全真教的态度？”
“也是我天师府的态度！”张静水说道。
“看来，我今天来是指望不上你们了。”
胡三太爷神情萧索，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怪只怪秦玦不该提前暴露身世。”王遗风说道。
“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你们都已经忘记，是谁拯救了天下苍生，是谁凭借一己之力阻止冥界入世。”胡三太爷冷冷的说道。
王遗风和张静水眼底露出几分羞愧之色，但终究没有再回应一句。
这就是他们的最终态度。
龙吟响彻的雪夜，整个昆仑山中的大能都有感知。
只是，群山回响产生了音障，他们无法辨识出龙吟产生在何方。
昆仑冰崖，张清濯披着一件猩红色的斗篷，遥望东南。
她也听到了龙吟，眼中闪烁着一丝疑惑，心神激荡。
“是他么？”张清濯问阿雅。
此时的阿雅穿着雪白的貂裘，化身为甜美可爱的少女。
但是，眼神却出卖了她的年龄。
蛊神眼波浩瀚无垠，眼神深邃如海。
凝神聆听片刻说道：“是他。”
“我要去找他。”张清濯说道。
“谪仙派周围群敌环伺，你如果离开剑阵会有生命危险。”
“茅山宗将他视为必杀之人，现在他又爆出了真龙后裔的身世，岂不是更加危险？”张清濯皱眉问道。
“真龙后裔的身份的确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是，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一件坏事，或许还是一件好事。”蛊神想了想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只知他是真龙后裔，可知他是谁的孩子？”
“谁的？”
“龙凤大劫中元凤涅槃，但是，那条罪魁祸首的孽龙却并未死去，秦玦正是那条孽龙的孩子！”蛊神说道。
“如果他是孽龙之子，道门岂不是更加容不下他？”张清濯又问道。
“道门容不下他，但只要孽龙一日未死，天师府和全真教就绝不会动他。”
“为什么？”
“这是要从一百年前的华夏人族大劫说起……”
一百多年前，正值华夏九州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机。
气运凋零，民生残破，九州战火焚烧，华夏人族面临灭族之危。
由于死伤的亡魂太多，六道轮回都受到了影响。
一时间，人间邪魔滋生，百鬼为祸。
冥界以此为借口，试图以平乱为由出兵人间。
当时正值末法时代，一旦冥界大举入人间，人间本就凋零的气运将会荡然无存。
道门无力阻止冥界入侵，儒道当时为蛮夷所困更无力应对。
就在这时候，孽龙北出山海关，以自身真龙之气助关外妖族大兴。
帮胡三太爷拦下九重天劫，助其修成正果成为野仙之首。随后，野仙与道门联手入世应劫，清扫九州邪魔，为儒道攘外安内争取了时间。
眼看人族危机即将化解，但冥界依旧不依不饶，坚持要打着维持六道轮回正常运转的名号入世。
于是孽龙孤身下冥界，忘川河兴风作浪，释放河中怨魂无数。
后又硬闯枉死城，再放出八百万枉死之魂，祸乱阴司。
及至百年之久，冥界方才平定这场由孽龙引发的灾祸。
待到儒道重整山河，人间恢复秩序之后，孽龙凭借救世之功与道门在山海关达成协议。
只要孽龙在世一日，道门不得再对龙族下手。
龙凤大劫以来，不知多少道门弟子惨死孽龙之手。
同样，亦不知多少蛟龙虺蛇被道门猎杀，以至于千年以来再无真龙出世。
冥界稳定之后，便要向孽龙复仇。威胁人间如果不交出孽龙，便会每年七月十五开启鬼门关，放恶鬼还阳为祸人间。本来孽龙可以无视冥界的威胁，人类的死活与她无关，而且当时的人间根本没有力量可以威胁到她。
可也不知道为何，孽龙居然甘心自囚于冥海洗罪。
末了，蛊神说道：“现在想来，孽龙之所以甘心自囚于冥海，想必就是因为那时已经怀了身孕。”
这个故事听得张清濯震惊失语，过了很久才从故事中回过神来。
“你说的故事都是真的？”
“我当时神性不全，一直在南疆，故事真假无从分辨，但当时的人族气运的确经历过一番大动荡。而且以当时的情况，冥界的确有出兵人间的可能。”
“如果真有这份协议的话，为什么茅山宗还一直要害他呢？”张清濯问道。
“你要知道，维系协议的是力量，一旦力量失衡，协议也就当然无存。”蛊神叹了口气说道。
“这么说的话，秦玦还是很危险。”
“不止他很危险，你也一样。昆仑墟出世，道门真仙必将重究龙凤大劫之罪。他们容不下孽龙，也很难容得下你。”“我担心他。”张清濯幽幽说道。
“你也不用太过忧虑，昆仑墟没有出世之前，道门不会轻易撕毁协议。”
“如果茅山宗一定对他出手呢？”
“茅山宗出手，胡三太爷绝不会坐视不管。”
……
昆仑，西北冰峰。
王遗风雪夜登顶，已经在山顶上站了整整一夜。
雪落满地，他身上却滴雪未沾。
道门三宗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进入昆仑，互不干扰。
龙吟一响，今夜注定无人安眠。
忽然，东南传出一股强大的神念波动。
继而，这股波动又瞬间出现在王遗风头顶上空。
云气翻滚，从云中落下一根绳索。
神仙索！
王遗风细密着眼睛，死死盯着这根神仙索。
只见一个身穿麻衣道袍的老道，在云中缓缓现形，顺着神仙索倏然而落。
老道落地，收了神仙索，站在王遗风面前。
两人双目交汇，还未搭话，又几乎同时抬头看向西北。
西北天幕云气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云气中翻滚，朝此间飞速赶来。
片刻后，云气在中天停滞，有一道士从云中跃然飘落。
全真教掌教王遗风让出一个神位，容那道士从容落地。
随后，三人同时念了句福生无量天尊，陷入沉默。
先来的麻衣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关外野仙之首胡三太爷。
后来的是龙虎山天师府掌教，张静水。
三人都是因着龙吟之事聚在一起，但聚集之后却一直没有交谈，像是还在等什么人。
“看来，韩阳神是不会来了。”王遗风叹了口气说道。
胡三太爷闻言露出一抹失望之色，更多的却是担忧。沉默片刻问道：“两位可还记得当初的山海誓约？”
王遗风看了看张静水，后者转身看向山崖。
“胡三太爷，昆仑墟即将出世，道门大势再非我等可以左右。”王遗风说道。
“道友的意思是，山海誓约不再有效了？”胡三太爷问道。
王遗风和张静水沉默无言。
“龙娘并未死。”胡三太爷说道。
“我们都知道龙娘还活着，问题是她还能从冥海出来么？”王遗风问道。
“就算能出来，只凭龙娘一人，又如何与整个昆仑墟的道门真仙抗衡？”张静水随之发问。
“这么说，两位也打算对秦玦动手了？”胡三太爷沉声问道。
“昆仑墟一日不出世，全真教就一天不会对秦玦动手。但是，如果茅山宗坚持要对秦玦下手的话，我们也管不了。”王遗风说道。
“这就是全真教的态度？”
“也是我天师府的态度！”张静水说道。
“看来，我今天来是指望不上你们了。”
胡三太爷神情萧索，像是瞬间苍老了许多年。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怪只怪秦玦不该提前暴露身世。”王遗风说道。
“好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看来你们都已经忘记，是谁拯救了天下苍生，是谁凭借一己之力阻止冥界入世。”胡三太爷冷冷的说道。
王遗风和张静水眼底露出几分羞愧之色，但终究没有再回应一句。
这就是他们的最终态度。